默天的表情……主任医师的凝重……这里面,绝对有隐情!
陈默天走进病房,小巧的肖红玉静静地睡在被子里,显得像是个孩子。
很娇小。
陈默天扶着门,如水的目光,静静地洒在肖红玉的脸上。
他发了一下怔。
这个空挡,白莎莉已经抢了进去,还碰了陈默天一下,将陈默天从沉思中给撞醒了。
“她是睡着了呢,还是昏迷了啊,怎么闭着眼睛呢?”
白莎莉围着肖红玉打转。
陈默天那才用很慢很慢的步伐,走进去,走到床前。
低头,深深地、深深地看着肖红玉。
用很轻很缓的声音,说:
“给她打了安定,让她多睡会儿。”
“噢,这样子啊。”
白莎莉粗线条,点着头,就放心地坐在了里面的沙发上,左看看,右看看,像是来参观的。
而陈默天则无声地坐在凳子上,伸过去手,轻轻攥着肖红玉的一只小爪子。
陈默天闭上眼睛,将他的脸靠过去,轻轻放在肖红玉的手上。
(⊙_⊙)白莎莉看着陈默天这副深情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陈默天这是干什么?
做戏呢?可他有必要在她白莎莉跟前做戏吗?
那……他是闲的没事干,来这里表演慈善男?
可看他那副表情,倒像是准备殉情的爱人。
刘逸轩素来细心,缜密,他没有进入病房,而是悄悄地来到主任办公室,敲了下门,走进去,劈头就说:
“肖红玉将来怎么样?”
里面的医师吓一跳,抬起头来,下意识地说道:
“唉,这可不好说……”
刘逸轩的心,咯噔一下,确定了那丝不祥的预感。
主任医师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不能透露病人的病情,于是赶紧说:
“关于肖红玉病人的病况,我们从医人员有义务为病人保密,不好意思,请您不要再问了,你若要再问,我就要告诉陈总了。”
刘逸轩呆了呆,点点头,
“嗯,我明白了,打扰您了。”
刘逸轩垂着头走了出去。
可以确定了!
红玉的病,绝对有重大隐情!
从医师的话来看,红玉的病(当然,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病)有危险,连医生都觉得将来“不好说”。
从医生的话里还可以听出来,默天让他保密,这说明,病情需要隐瞒病人,否则将会对病人造成极大的精神影响……天哪,如此一分析……
肖红玉应该是得了绝症啊!
刘逸轩踉跄了下,扶着墙站定。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肖红玉第一次出现在天一集团的景象。
她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么鲜丽,那么单纯。
她大睁着水漉漉的大眼睛,笑嘻嘻地喊他刘大哥。
刘逸轩的鼻头酸溜溜的,他用手背蹭了蹭鼻子。
小红鱼,难道……你活不长了吗?呜呜……
正在唏嘘感叹时,陈默天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他显然很压抑情绪,出来就大口大口地喘息。
刘逸轩看到,陈默天站到窗户前,望着外面的夜色,掏出来香烟,抖着手,点燃了,然后狠狠地吸着。
刘逸轩望着陈默天那苍劲的背影,突然很想哭。
晚上十二点了,白莎莉都在病房里打瞌睡了,陈默天下了逐客令。
“逸轩,你送莎莉回去。”
“噢……”
刘逸轩答应着,站起身。
白莎莉却蹙着眉头反抗,“为什么让我走?我要陪着红玉呢。”
陈默天不容置辩地说:
“你们都回去吧,我想单独陪着这丫头。”
那语气,轻缓,却透着一份份宠爱和苍凉。
白莎莉愣了下,已经被刘逸轩搂着腰钳着出去了。
“你放开我,讨厌死了,干嘛总是招人家?走开啦!”
白莎莉别扭地打开了刘逸轩,翻着大白眼,气愤地走着。
“喂,白莎莉,现在很晚了,等我一下,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需、要!我可不敢支使你刘副总,我还怕又弄个光溜溜躺在别人床上呢!”
刘逸轩叹着气,“行了,别闹了,跟着我走,晚上坏人太多。”
“哈哈,什么坏人?我觉得我遇到的最坏的坏人,不就是你刘逸轩吗?”
“那这样好了,我跟着你回家,我脱光了睡在你家的床上,然后你明天再笑话我,成了吧?”
白莎莉的脸,一下子红了。
“我可没你那么低级下流!”
白莎莉像是小兔子一样,一溜烟地小跑掉了。
“这女人!真倔!气死人了!”
刘逸轩跺跺脚,气得咬牙。
十分钟之后……
“喂!你这人有病吧?你开这个四轮,你不走你的,你干嘛跟着我?你疯子啊?”
白莎莉终于忍无可忍,停下步子,掐着腰,朝着与她平行前进的汽车大吼。
车里的驾驶者一脸轻松,耸耸肩膀,
“我也没办法啊,你以为我愿意把我的名车开成拖拉机的速度?还不是因为你这女人太倔强,死活不配合!”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需要你送我回家,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你走你的吧!”
“那不行,我也说过了,我今晚必须要把你送回去!你不坐车,我就这样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