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心摸着自己发麻的脸腮,被打傻了眼。
雷萧克……竟然……打了她!
天哪……是不是真的啊?
雷萧克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既懊丧,又后悔,也自责,怎么着就一气之下动手了?
他深深地喘口气,难受地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眼睛里已经充满了鲜红的血丝!
“海心,对不起……我……”
“啊啊啊啊啊!你竟敢打我!你竟然打我!我和你拼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蓝海心反应过来,一条老高,尖叫着,猴到雷萧克身上,拳打脚踢,胡乱打。
田家贺在沙发上,都看得吓呆了。
妈呀,蓝海心这个女人,疯狂起来不是人啊!
可怕啊!
“对不起……我不想打你的……我只是……对不起……”
雷萧克就像是个木头柱子,一动也不动,垂着两手,任由蓝海心拿他发泄。
眼睛里,却渐渐聚集了伤感。
蓝海心巨喘着,蹦跶着眼泪,胡乱打着雷萧克,打得毫无章法。
打了一阵,她也乏了,更加心凉,停了下来。
呆呆地大睁着眼睛,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雷萧克更加愧疚,想伸手去抚摸一下蓝海心的脸,还没触摸到,蓝海心已经下意识地躲了躲,雷萧克心碎地停下了手。
“你走吧……”
蓝海心沙哑地说,苦笑一下,用手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发丝,抬脸扯了扯嘴角看着雷萧克,
“你走吧,我们完了。雷萧克,从今往后,你和我,再无交集。这一巴掌,彻底打碎了我们的所有缘分。”
“海心……”
雷萧克顿时心如刀割,疼得几乎要死过去,伸手,抓住了蓝海心的胳膊,蓝海心微微侧转的身子停了下,只是几秒钟,她还是固执地挣脱开了,走到了田家贺的身边,挨着田家贺坐下了。
雷萧克就那样,五味杂陈地看着蓝海心,走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他死死咬紧了嘴唇,拳头一点点攥紧。
“海心,你就这么决断,说完就完?一点余地都不留么?”
蓝海心失神地疲惫地靠到田家贺的身上,很依赖地抱着田家贺的胳膊,目光涣散,呢喃着:
“要余地干什么?等着你下一次打我?呵呵……”
雷萧克顿时有种万箭穿心的刺痛感!
他身子猛烈地晃了晃,忍着痛,吸口气,勉强发出来声音:
“好!随你!”
然后抖着眼皮,艰难地向外走,从衣架上往下扯自己的衣服,因为动作生硬而又大力,一下子将挂衣架给拽倒了。
扶也不扶,雷萧克如逃亡的野兽一样,逃出了别墅。
菜香味,开始从厨房里向外渗出来。
而客厅里的两个人,却像是两只木偶。
田家贺先挤挤嘴角,不满地嘀咕:
“你又害我……你又给我树了一个敌人!蓝海心啊蓝海心,我是哪里得罪过你吗,你干嘛这么害我啊?”
蓝海心依旧抱着田家贺的胳膊,目光呆滞,声音飘忽:
“我觉得我要死了……我的脸很疼,我的心更疼,你看到没有,又把刀子插在我心里了,好疼啊……”
田家贺瞥了眼赖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叹口气,“你明明很在乎他,干嘛非要激怒他。真是的,还害得我跟着你倒霉,那个人,一看就恨上我了。唉。”
蓝海心的眼珠子活泛了一点,似乎有了一点笑意,将田家贺抱得更为结实,
“你个金刚不坏、刀枪不入的大警察,你还怕什么?你别忘了,我和你可是已经同居了啊,你要对我负责。”
“负……那样也叫同居啊?”
“叫同居!当然叫同居了!”
“唉,让你害死了,害死了啊!”
肖红玉和陈默天两口子一起做的午饭终于做好了,端上了餐桌。
四个人凑在一起吃饭,像陈默天如此精明的人,一看雷萧克走了,大致情形也就猜到了。
“咦?雷少呢?他刚刚不是也在?怎么我做饭这一会儿,他就走了?干嘛去了啊?”
肖红玉却没有什么眼力见,盛着米问,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看蓝海心和田家贺。
蓝海心的脸色骤然一白,差点被一棵菜花给噎着。
田家贺快速地心虚地瞟了陈默天一眼。
咳咳,这顿饭,吃得才叫纠结啊,他要和刚刚差点杀了他的人一桌吃饭?
要命啊……
陈默天马上接过话说,“萧克公司还有事,大概他去处理应急事件去了。来,尝尝这个菜,这是我的手艺。”
陈默天给蓝海心让了让一个菜。
肖红玉马上哭笑不得地用筷子拍打着陈默天的手,
“喂!你好意思说啊,这道菜哪里是你的手艺啊,哈哈,可笑死了哦,这道菜默天你就只不过切了切菜。”
肖红玉为了寻求帮助,还看了看蓝海心。
只不过,人家蓝海心没有看她,蓝海心一直低着头,闷头嚼着什么。
陈默天就呵呵地轻笑,“不仅仅是切菜吧,我还切了葱姜,后来快要出锅时,我还拿着铲子搅了几下。”
“哈哈哈,这就算是你的手艺了?羞不羞啊!海心啊,你们说说看,他这家伙是不是好赖皮?”
…………
回答肖红玉的,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陈默天暗暗挑挑眉骨。
呵呵,果然还是他的小红鱼最最傻气,连气氛不对劲她都觉察不到,小木头哦。单纯的小木头。
四个人吃饭,最最惬意的是肖红玉。
没心没肺的家伙,身边有好朋友,又有自己的男朋友,还有一桌自己亲手做的菜,当然是她吃得最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