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古召紫转身,惊讶的看着来人。
姬百洌背着手走进厅堂,古依儿起身,将位置让给他,然后站到他身侧。
古奎忠收了大半的怒火,朝他道,“王爷,给你添麻烦了。”
姬百洌坐下后,对于厅堂中央站立的古召紫看都没看一眼,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古奎忠,“岳父大人,今日之事只是在芙蓉居发生,我与依儿暂且可忍。可二小姐若是不知悔改,继续如此任性,将来要是闹出什么难堪事,那可就不仅仅是丢你的脸面了。”
古召紫又咬着红唇,脸色一阵阵泛白。
古奎忠狠狠的瞪着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想不明白,曾经乖巧懂事的女儿怎么会变得如此娇蛮任性?
真是不可理喻!
“岳父大人。”姬百洌对着他带怒的侧脸继续道,“那杜青缘已不是杜家小姐,她曾对依儿有不敬之举,皇上曾想降罪于她,但念其身世悲怜,故而饶她一命贬她为奴,再赐予太傅。二小姐爱慕太傅之心众所皆知,但与一名婢女争风吃醋,这确实有损二小姐闺誉,还请岳父大人回去多加提醒二小姐,她将来是要做沈家少夫人的,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多为太傅着想。”
如果这些话从古依儿嘴里说出来,古奎忠绝对把这些话当挖苦和嘲笑。
从姬百洌嘴里听到这些话,他真是一句都反驳不出。
古召紫同样,除了觉得难堪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好几次把眼神投向古依儿,但古依儿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副完全插不上嘴的样子。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
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
此时此刻古依儿觉得这话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古奎忠瞪得双眼都发疼了,才喝道,“还不回去?还嫌不够丢人吗?”
古召紫咬着唇掉着眼泪跑了出去。
看着女儿跑没影了,古奎忠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都是我们把她宠坏的!”
这一声重叹,透露出他满心的无奈和失望。
古依儿鄙夷的看着他,“现在管教还来得及,别等嫁了人再来为这种事伤脑筋,到时候让人笑话是小,整出什么收拾不了的场面出来,那才是大。”
从贺氏到她两个女儿、再到这个外孙女,就像一根藤上结出的瓜。看看贺氏母女为私欲不择手段的样子,古召紫明显就遗传了她们的基因,只是她年纪小,还没机会爆发出来而已。
“唉!”古奎忠再次摇头叹气。
“爹,你怎么来得如此快?”古依儿突然转移话题。该说的说完了,她实在不想因为古召紫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我听说王爷回京了,正过来找王爷,在半路遇到了芙蓉居的人,我才得知紫儿到了这里。”古奎忠解释完,也不等他们夫妻反问,接着朝姬百洌道,“你岳母这两日害喜得厉害,本来她身子就虚弱,这一害喜更是让我着急。我想请你去府上给她瞧瞧,由你给她开些安胎的药,如此我才能安心。”
“娘害喜得厉害?”古依儿忍不住打岔。
姬百洌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暗示她别紧张。
他沉思了片刻,点头道,“正好我与依儿准备去宫中,那就顺路去看看岳母大人吧。”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古奎忠从大椅上起身,有些迫不及待。
“爹。”古依儿突然将他唤住。
“嗯?”古奎忠扭头朝她看去。
“要不要让王爷替苏小姨也把把脉啊?如此你更能安心。”
“你!”古奎忠当然听得出来她挖苦的意思,脸色瞬间难看,很是不满的瞪着她,“你不说这些话,我也不会把你当哑巴!”
要是别人,他肯定开这个口了。
可他这个女婿是何身份?他要开了这个口,只怕朝中大臣们会笑话死他。
“我可是好意。”古依儿撇了撇嘴。
“走吧!”古奎忠臭着脸先朝大门口走去。
看着他气呼呼的背影,古依儿和姬百洌相视一眼,眼眸中都带着一丝笑意。
虽然给苏月娥把脉有失身份和体统,但是他们却是很乐意的。
可惜古奎忠这老头还知道要脸面,没办法,他们也不好强来……
算了,把不了脉也无所谓,反正赖水斌在他们手中,别说贺氏不知道,就算知道赖水斌还活着,她也找不到。
现在赖水斌还没苏醒,需要重点看护和医治,只要赖水斌一醒,那就是贺氏母女的死期……
……
从安渠县回来,古依儿都没好好与姬百洌说话。
这会儿马车里就他们两人,她就与他谈起了那晚客栈里发生的事。
“洌,你看出他们是什么人了吗?真是胡人的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