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庭回到办公室的走廊里,方朝阳遇到了李祥院长,他高兴道:“朝阳,你在这次庭审中,不武断,肯倾听,充分展示出一名优秀法官的精神面貌。”
“院长过奖了,其实,听到迟未然的那些奇谈怪论,我几次都想拍案而起,硬是把火气给压住了。”方朝阳道。
“哈哈,确实很气人,辩护律师要都是他这样吹毛求疵,每个案子恐怕都要审几年才行。”李祥笑道。
“院长,还不能确定,明天的庭审之上,商再军的律师团,又会抛出什么样的证据来。”方朝阳道。
“还是那句话,实在不行,就给检方留下充分的考虑时间,这种诡辩的嚣张气焰,一定要打下去。律师受人所托,尽量为被告人争取从轻没有错,但是,试图否定一切,不能正确面对案情,也不是合格的律师。”李祥院长掷地有声。
“我懂了,不会辜负院长的希望。”方朝阳道。
“我相信你。”李祥点头。
回到办公室后,方朝阳稍稍歇息了片刻,打电话给小赵,要来了辩护律师乔海洋的联系方式,这才下班,直接回到了家里。
晚上十点,方朝阳才拨通了乔海洋的电话,说道:“我是方朝阳,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我一个人,方法官,您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乔海洋很是意外,不乏带着些惊喜。
“乔律师,上次审判,你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我就是想了解一个情况?”方朝阳道。
“您请讲!”
“迟未然和姚芜烟两位律师,是怎么加入到这次庭审当中的?”
“本来,商再军委托的只有正闻所,诉讼费也是商玉玲上次交的。我们主任认为,这个案子没有胜算,所以指定了我这个新手。两位大律师是主动找来的,希望能够参与,主任当然不想得罪他们,也就答应下来。”乔海洋介绍道。
“电话联系,还是一起过来的?”方朝阳又问道。
“是主动找来的,一段时间了,他们也没提诉讼费的问题,期间跟我见过羁押的商再军,见多了律师,商再军自然也不会反对。”乔海洋道。
“他们怎么找来的徐广远?”方朝阳继续打听道。
“去过富余村调查,我没跟着,方法官,不瞒你说,我甚至都不清楚,庭审中怎么就多了徐广远这个证人。”
“好,我了解了。”方朝阳道。
“方法官,其实,我们三人是有分工的,迟未然主打伍兰芳的案子,姚芜烟负责余青案,而我,负责证据最为确凿的沙梅子案,那个案子已经定性了,我想,他们希望能把前两个旧案翻牌,为商再军争取机会吧!”乔海洋多说了一些。
“律师在法庭上,可以为被告人据理力争,但不是强词夺理,商再军的案子太特别了,换做别的案子,一定会被请出法庭的。”方朝阳道。
“我当然懂,他们可能仗着是名律师,认为法庭会给面子吧!”
聊了一阵子,方朝阳挂断手机,躺在床上,陷入到沉思之中。不能不承认,迟未然的诡辩术,具有很强的迷惑性,面对这种情况,法官应该保持足够的冷静思维,以防止陷入语言的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