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暴喝,如同春雷乍响,把正在撕扯的一大一小全都吓了一蹦。
那人暗暗自责,怎么竟会让一个小孩子弄得乱了阵脚,有捕快来了也没有察觉?
抬头一看,横目怒目正朝他们跑过来的,是一位一身红衣的年轻姑娘,这姑娘长得不丑,还有几分姿色。
“捕快姐姐,快点救我,这个乞丐欺负小孩。”
来人当然就是大成王朝独一无二的女捕快柳如月了,柳大捕快原本是在隔壁街上巡视,想起小光头的家就在附近,便想来看望一下,不知道这孩子的腿伤是否好了,没想到刚到这里,便看到一个大男人揪着小家伙,正在意图不轨。
话说大成王朝在五十年前曾经通辑过一个采|花贼,此人不采大闺女,也不采小媳妇,专采那些年纪在七八岁,长得细皮嫩肉的小男孩,一时间有小儿郎的人家无不忧心仲仲,有的甚至给儿子梳小辫穿花裙,打扮成女孩家。
那个采|花贼整整抓了五十年也没有抓到,莫非如今重现江湖?
柳如月立刻怒不可遏,这种专采雏菊不二色的家伙比之正在通辑的粉家雀更加可恨,今日算你不走运,让本捕快遇到,不揍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是柳如月!
崔小眠看到柳如月,远远没有她表现得那么喜悦,如果让柳如月发现一两银的身份,那肯定也会随之怀疑贺远和她,这柳如月是个二货,但绝不是傻货。
可是如果帮着一两银隐瞒,那就再也脱不了干系,一两银在她面前表露身份,那就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来杀贺远,二是来找贺远。
在没有想好如何应付的情况下,崔小眠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
哭,扯开嗓子干嚎!
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哭都是小盆友的不二神器,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哭的孩子什么都不用解释。
直到崔小眠被柳如月成功“解救”出来,她还是在哭,崔小盆友哭得极富神韵,双眼紧闭,嘴巴张到极限,就连里面的小舌头都能一眼看到。
就在崔小眠的嚎啕大哭声中,一两银如同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在柳如月手中逃脱了,因为也只是一招之间,柳如月便被他摔了个狗吃屎,待到柳大捕快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时,刚才还半死不活的一两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崔小盆友哭得更凶了,因为她看到最崇拜的捕快姐姐被人打得满嘴是泥。
而事实证明,崔小眠真的受到了惊吓,因为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无论柳如月连哄带骗还是旁敲侧击,只要问到桃花树下的那个男人时,崔小眠都是报以嚎啕大哭,哭声好似万马奔腾震耳欲聋,眼泪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哭得地动山摇,哭得柳如月想一头撞死,哭得原本想看热闹的贺远开始怀疑崔小眠是否真的被人爆了菊花。
初春的第一场春雨连连绵绵下了整整两日,这场雨动了春犁,润了万物,也经由女捕快柳如月之手,重新启动了五十年前的一件悬案!
曾经令万千幼童闻风丧胆的采菊大盗重现江湖。
柳捕快在给她的顶头上司兼亲爹柳老捕头的公文里是这样写的:此人年约二十五六,显然已练得不老神功,其人武功高不可测,假扮乞丐博取幼童同情,趁其不备以泄私欲,然目前第一人证年纪弱小受惊过度,无法讲明事实真相,因此本案仍有待追查。
没想到这一次,柳老捕头直接就把女儿写给他的公文撕个粉碎,说的都是屁话,到头来除了你被人打了个嘴啃泥以外,没有一点儿证据,一边待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