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疯了?”崔小眠咬牙切齿,妈蛋,敢把老娘当球扔!
另外几个草田人全都笑得前仰后合,阿桑的脸红黑红黑的,闷着头向前走,把其他人远远地丢在后面。
“阿桑没有疯,只是我告诉他,你是女娃娃。”玉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怪怪的,好像也有些害羞。
一路上,在崔小眠的反复询问下,总算弄明白了,原来草田人的风俗,女子让男子把她扛到肩头,就是同意了和这个男子成亲,阿桑原本以为崔小眠是男孩,也就毫不避嫌地把她扛到肩上,听到玉竹说这是女娃儿时,吓了一跳,索性把她扔到地上。
这让崔小眠很没面子,尼妈,被你扛起来,吃亏的那个人是老娘我啊,轮得到你抖m吗?
再说我哪里配不上你,瞧把你吓得!
“玉竹姐,我长得很丑吗?”
崔小姑娘幼小的心灵又一次受到打击,就连这黑黑壮壮的五夷少年都看不上她,这让她情何以堪?
“不丑不丑,小眠子虽然太白太瘦,可是师傅说你们汉人都是这样,在汉人里,你应该不算是丑的。”
玉竹你真会说话,也就是说我在你们草田人眼里一定是丑的了。
好吧,这是审美眼光不同,姐不怪你们。
“小眠子,其实寨子里的姑娘都喜欢阿桑,你是不是也喜欢他,你不要再剃光头了,把头发留得长长的,阿桑说不定就会喜欢上你了。”
......玉竹,你才喜欢他,对不?
草田的少女大多在十三四岁就有了第一个男人,玉竹今年十三了,已经到了初婚的年龄,只是和花药一样,师徒两个似乎都没有男人缘,寨子里男多女少,往往一个适龄少女会有几个男人来求亲,可是玉竹却一个都没有,她除了帮师傅干活,就是和崔小眠在一起。
崔小眠今天才发现,原来玉竹心里早有喜欢的人了。
“玉竹姐,等到我们帮花药姐治好白草寨的人,我就帮你把阿桑追过来。”
“小眠子,你还是小孩,莫要乱说,让人听到多难为情。”
“切,他们听不懂的,别不好意思。”
......
他们一行几人,到达白草寨时已是深夜,寨子里点着篝火,生病的人并排躺在火边,还有几个人正在对着火堆祷告,祈求火神不要再惩罚他们。
崔小眠发现,花药前期做得很好,她将生病的人全都搬到寨子的一角,又用火堆围起来,只留几个人在这里照顾,和寨子里的健康人完全隔离,最大限度减少疾病的传染。
花药并不懂这些,这还是她临走时崔小眠叮嘱她的。
草田人对汉人有成见,但是他们也知道,汉人是很邪门的,他们说的话没准儿真的会有帮助。
崔小眠和玉竹找了块大石头,把随身带来的猪苦胆晾在上面,阴干后明日就能服用了。
花药在离此二十步的一间小草棚里,她在治疗病患时也被传染了痢疾,她屙了几十次,身体虚弱,还有些发烧。
“师傅,我和小眠子来了,小眠子有法术,她能治这里的病,您放心吧。”
花药疲惫地抬起眼睑,问崔小眠:“这就是你说的传染病吗?”
崔小眠点点头:“花药姐,这种病虽然很厉害,但是并不难治,可惜我不是大夫,只能用别的方子来治,可能会慢一些,若是你阿爹百里大夫在这里,肯定是手到擒来。”
“我阿爹,他能治病?”花药的阿娘并没有告诉女儿,关于百里玉明的真实身份,其实那个时候,百里玉明也还不是神医,他只是一个普通郎中。
“是啊,百里大夫是汉人中有名的神医,比这更难治的病,他也能治好。”
这个时候,崔小眠并不知道,就是今天她无意中说的这一番话,竟然修补了一份割舍多年的父女之情。
这一夜是很难熬的,连同花药在内的二十几个病人不停地腹泻,有的已经开始脱水,还有的正在发烧,崔小眠让所有人用布蒙住口鼻,又叮嘱大家沾过病患后马上洗手,当然,这些话不是她来说的,是她通过玉竹之口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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