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华灯初上,正是酒楼和妓|院最热闹的时候。
家有客栈西侧就是紫雾城最大的酒楼——家有酒楼。
一乘官轿来到酒楼前的石阶下,身穿便服的钱知县走出轿子,提起袍襟,快步走上石阶,他进去不久,一条娇小的身影也进了酒楼。
“谁家小哥,找人的?”
崔小眠一进酒楼,就被正在招呼客人的小二拦住了。
“小二哥,我是钱公子的书僮,我家夫人让我问问你们掌柜,我家老爷可是叫了姑娘来喝花酒?”
在紫雾城,钱夫人的大名说起来比钱知县还要响亮,钱知县畏妻如虎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听崔小眠这样说,小二就犯难了。
“知县大人正在招待贵客,姑娘嘛......那也是请来陪贵客的。”
崔小眠眼珠一转,笑嘻嘻地问:“请问是住在隔壁客栈天字二号房的那位老爷子吧?”
小二点头:“不对,是天字一号房。”
“好吧,我回去和我家夫人说一声,让她别整日疑神疑鬼,老爷是和位老爷子在喝酒,没去喝花酒。”
崔小眠从家有酒楼出来就进了家有客栈,趁人不备就溜上了楼,天字一号房房门紧闭,显然那色老头去和钱县令在酒楼喝酒。
崔小眠从身上取出一只细细的小竹管,倒些粉末在里面,把竹管对着门缝,向里冲了一口,然后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家有客栈天字一号房。
第二天,整个紫雾城的人都害传着一件事,这事越传越夸张,传到崔小眠耳朵里时,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的——
昨天半夜,住在家有客栈天字一号房的贵客,从外面回来上床刚要睡觉。钻进被窝只觉得凉嗖嗖,伸手一摸就摸到三条五步蛇,撩起被子一看,里面有十五条五步蛇!还有九百九十九条毒蛇正从窗子和门缝里往屋里爬呢!最后这个客人光着屁屁从家有客栈二楼跳到大街上。
听到这番话时。崔小眠已经坐在去月初城的大马车上,这种马车相当于现代的长途大巴士,车上坐了十几个客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在摆龙门阵的也是一位大婶,崔小眠觉得她和大婶们特有缘份。
大婶说得口沫横飞,车上众人听得惊诧不已。
“客栈里别的屋里有蛇吗?还是只有他一间屋里有?”
大婶啃一口手里的水梨,润润喉咙:“这事说来真奇,整个客栈别的屋里都是太太平平,也不知道那些蛇是从哪里来的。全都跑到他一人屋里去了。”
“啧啧,都是毒蛇,还不咬死他。”
“听说这客人是会武功的,挥刀砍死了一堆蛇,他跑得又快。这才捡了一条老命,不过那客栈老板可就惨了,那间屋子以后怕是再没人敢住了。”
坐在角落里一直默不作声的崔小眠开口了:“大婶,那客人该不会是做了亏心事吧?”
大婶冲着斜对面的崔小眠翘起大拇指:“这小哥说的在理,我婆婆的表妹的嫂子的自家姐姐,和家有客栈老板娘的牌搭子是手帕交,听她说啊。前两天家有客栈里有个身份高贵的色老头偷看了一个小姑娘洗澡,你们猜怎么着,后来听客栈老板娘说,那小姑娘是个蛮女,对了,就是满大街贴的告示里的那个。那色老头偷看人家洗澡不说,还想抓回来做小老婆,你们说这不是作死是啥,蛮女都敢惹,就是作死啊。”
众人愤慨。都骂这老头色胆包天,崔小眠却咬牙切齿,那么多毒蛇竟然没有咬死那只老色猪,真是气死人了!
紫雾城和月初城相隔上千里,走了半日,马车上的人就熟捻起来,坐在崔小眠身边的也是个大婶,要不怎么说崔小眠和大婶有缘呢。
这个大婶打扮得很漂亮,身上桃红,头上柳绿,看到崔小眠喜欢得合不拢嘴。
“小官人,你到月初城是投亲还是访友啊?”
“投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