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真没想到，季沣居然是来道歉的。还以为像他之前那种，眼睛长在头顶的个性，估计打死都不会向着两个凡人低头。没想到，他居然低头低得这么爽快。而且看他这认真的神情，不是装腔作势，他是真心毫无怨言，甚至已经做好了领死的准备。

老头都有些无语了。按理说就季沣之前纵容前前天帝涅苍，导致义城差点被屠城。又多次追杀他和丫头，的确不能原谅。如果他还是以前那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鬼样子，他是真的想锤死他，教他做神！但现在他这么正经真诚的来认错，他不由得又觉得，对方还可以拯救拯救。

特别是上次对付血魔，他也算是尽全力在护着他们两个了。甚至战场上，属他杀的魔族最多。再说人家都回不了家了，看起来还挺可怜的。

于是他忍不住默默的转头瞅向云皎，习惯性的把难题扔了出去，咋办？罚不罚？

云皎脸色一黑，她也动不了手啊！季沣又不是真的穷凶极恶之人，虽然有些事情做错了，但知错能改，还是有得救的。

“罚当然是要罚的，功过当抵，也罪不至死！”她细想了想，半会才有了决定，沉声道，“要不，你留下教书吧？”反正他也回不去了。

“教……书？”到是季沣愣住了，啥意思？

“如今玄门弟子大多飞升，应该很快会有新弟子入学。到时肯定会人手不足，你是神族，活得久懂得多。由你来教他们也合适。”甚至还能做个招牌教师之类的，她心下计划着，边解释边道，“虽然神族的术法跟玄门的有些差别，但是知识嘛，书到用时方恨少，从来没有嫌多的。”

“道友的意思是……让我留在……玄门？”季沣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或许你想去仙界？”反正那边也有人，也一样。

“不……不是！”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就好。”云皎继续交待道，“但是我们玄门有玄门的规矩，你虽然是神族，也不能破例不是。这教师资格考试之类的还是要走走流程的。你不用担心难度，题库之类我会让老头拿给你的。资格考试每年一次，下一次就在三个月之后。我对你有信心，加油！”

“……”不是，怎么就转到这里了？教书他懂！但……啥资格考？啥题库？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季沣仍旧一脸懵逼，却看到旁边的老头，一本正经的掏出厚厚一叠的书册，直接塞到了他的手里。一脸严肃认真的拍了拍他的肩道，“这些你先拿着看，剩下等过几天我整理一下再给你啊。”

“还有？！”季沣看着手上一尺高的书册，震惊的脱口而出。

“对了，你还没地方住吧？”老头却继续道，“要不先在清阳住几天，等我整理完资料，再送你去天师堂找个住处。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别跟我们客气啊！”说完，给他使了个你懂的眼神。

完全没懂的季沣：“……”

他来回的瞅了瞅手上的书册，又看了看突然一脸热情的白聿，愣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这是……打算原谅他了？不仅不计较他之前的罪过，而且还打算给不能回去的他，一个容身之所？

季沣顿时内心一阵火热，人界原来这么有爱的吗？他眼眶一热，顿时满心满眼都是感动。突然觉得不能回去神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