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刘东莫雨等一干大学同学的心里都不太是滋味。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确实出乎他们的意料。

虽然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刚才也听不见纪辰和顾永生的谈话，但事实已经证实杨瑞隐藏了强大的实力，纪辰被彻彻底底碾压了。

可比这更让他们内心触动的，还是此刻的纪辰。

原本的纪辰多么风光，他也可以一直风光下去，就是因为他的心胸太过狭隘，狭隘到是非不明好歹不分，把别人对他的好当成了对他的羞辱，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可是，你现在跪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算什么回事？

你如果真觉得杨瑞羞辱了你，你就抗争到底啊，你宁折不屈啊。

原本大家多好的同学情谊，非得弄成今天这样，你高高在上，我跪地求饶……

何故！

何苦！

何必！

他们都看向了杨瑞，眼神之中满是复杂，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没有人劝杨瑞不要心软，也没有人劝杨瑞放过纪辰。

他们扪心自问，这件事换作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是不念丝毫过往深厚的兄弟情谊赶尽杀绝，还是心软之下给这位背叛自己的兄弟一线生机。

“晚了。”杨瑞说话了。

“哥，不晚，真的不晚，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回报你，我还是你的弟弟，比亲弟弟还亲的弟弟。你相信我，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

“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

“哥……”

纪辰痛哭出声，哭得十分可怜，即便在场的人知道内情，知道他对杨瑞的所作所为，也不免心生怜悯。

“我真的好怕啊，我穷了二十多年，我好不容易翻身了，我不想回到那种一个馒头都要分作两顿吃晚上只能睡地铁站的日子，我真的不想……呜呜呜呜……”

“你就可怜可怜我，好不好，好不好啊……”

“就这样吧，给自己留点尊严。”杨瑞起身，大跨步朝外走去。

他不想再看到纪辰这副模样，说不痛心是假的，但是，他不会心软。

当断则断，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不要，哥，求你，不要。”纪辰抱住杨瑞的大腿，糊得杨瑞的裤脚都是鼻涕和泪水。

“放开。”

“不。”

“我说放开。”

“不，我不放开，你打死我也不放开。”

啪！

杨瑞顺手操起一个酒瓶，狠狠砸在了纪辰的头顶，鲜血掺杂着酒水瞬间淌了下来。

众人吃了一惊，那帮大学同学要上去劝止，就见杨瑞冰冷的眼神一个个扫了过去。

“今天谁都别劝我，谁劝，我跟谁翻脸。”

杨瑞是真的愤怒了，他感觉自己的胸腔都要炸开了。

他抬起脚，踹翻了纪辰，这还没完，他继续踹，一脚接一脚的踹，每一脚都是用尽了全力。

坚硬的皮鞋底踹在肉体上有多痛，恐怕只有体验过的人才知道。

一开始纪辰还会抱着头部身体蜷缩发出凄惨的痛叫，到后面直接没声音了，身体软瘫瘫的，如同一堆烂泥。

“班长，别打了。”

见杨瑞眼睛血红，没有停手的势头，莫雨扑上来，一把抱住杨瑞的双腿。

“放开。”杨瑞冷声喝道。

“再打要死人了，别打了好不好。”

“滚一边去。”

“我害怕……”

莫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红通通的，她是个极重感情的人，杨瑞和纪辰闹翻已经够让她痛心，现在还发展到有你没我的地步，她真的很难过。

“杨瑞。”

“老大。”

张赫煊、花诗怡、王旭、刘东，纷纷出声。

杨瑞怔了怔，瞳孔中的血丝逐渐散去，弯下腰扶起莫雨，给她擦拭俏脸上行的泪痕：“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有，你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是他伤害了你，这是他应得的，只是我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是没来由的害怕。”莫雨使劲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