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情况,Anne小姐其实已经替我们拖住了局面,我们再不走就晚了。
我不知道您会有什么反应动作,只能把你先弄晕了,其他先不管,保住命再说吧。
您要是觉得气不过,您现在过来扇我两耳光。”
林朔没说话,而是观察着章进的反应。
结果章进摸着自己的脸,又在自己面颊上重重来了那么一下,低头生闷气去了。
林朔看到这个举动,心里倒是很欣慰。
这小子虽然做事动不动就上头,但冷静下来的时候,还是个讲理的。
周令时继续说道:“我当时背着章家主,那是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玩命地跑啊,一口气就蹿回了洞口。
等来到洞口,外面天光大亮,我稳了稳心神,就觉得这事儿要坏。
Anne小姐这么下去要折在里面了,我赶紧重新做了个火把,又跑了回去。
跑进去没多久,我看到里面有亮儿。
要说Anne小姐,那是个聪明的。
她当时在里面一边跟雪人动手,一边人在往外撤,嘴里也叼上了手电筒,就等着我回来接应呢。
那时候我发现,Anne小姐已经受了伤,脸色不对。
雪人也不好受,三根手指头已经没了。
我赶紧大吼一声,上去用手上的火把,跟雪人对了几招。
那东西真厉害,也就两个照面,我就挂彩了。
不过那会儿已经顾不上了,我想着就算把这条命拼死在那里,也要把Anne小姐换出来。
结果那雪人倒是也识相,估计是看到我们有两个人,跑了。
我和Anne小姐回到洞口,把章家主拍醒,然后就回来了。”
说完这番话,周令时看了看倒在林朔怀里的Anne,又说道:“魁首,实话不瞒您说,Anne小姐是个女儿身,要当苏家家主,在我们猎门内部想必是困难重重。
不过这一趟,算起来,我周令时的命,是她救的。
要是没有她抢先出手,拖住了雪人,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那份决断和能耐,男人都比不了。
我周令时人微言轻,可她当苏家家主,我看行。”
“她本就是苏家家主,你赞不赞同,不重要。”林朔低头看了看了Anne昏睡的脸庞。
林朔说完,又抬起头来,对周令时说道:“周令时,我有言在先,他俩如果死一个,你周令时的命我就要了。
尊魁首号令办事,罚得重,奖励我自然也不会吝啬。
他俩现在活着回来了,你这趟差事办得不错。
之前你自报家门的时候,报得是一寸门槛满天星。
你是吴天南的挂名徒弟,还没有入吴家的门墙。
既然没入门墙,那就好办。
龙抬头那天,我摆枝收徒的时候,除了魏行山之外,再收你一个,你入我林氏门墙。
从此往后,你就是九寸九的门槛,帝王的柳。”
林朔这番话说完,周令时“扑通”一声就跪那儿了。
这个年近四十的汉子,全身颤抖。
话他已经说不出来了,嘴唇哆嗦着,口张不开。
身边的茅大海赶紧跟着跪下,冲林朔连连磕头:“魁首英明!我兄弟俩定为魁首效死!”
林朔倒是被这光头逗乐了,心想有你什么事儿?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周令时入了林家门墙,他又是个讲义气的,他这个兄弟茅大海,吃不上肉也能喝上汤。
魏行山在一边也乐了,上去把周令时扶起来,用袖口替这位入行二十年的老猎人擦了擦泪水:“师弟啊,你别这么激动。
我这种货色我师傅都收,你这样的他看得上,挺合理的。
要不是我魏行山无形间把林家门墙压低了,这帝王柳的门墙,就算借你一对高跷,你都跨不过去。
这么说起来,你得好好谢谢我。”
周令时心情刚平复了一些,要开口说什么,听到魏行山这么一说,就愣那儿了,不知道怎么接话。
“老魏,你这话说得。”林朔皱着眉瞪了魏行山一眼,然后无奈地点点头,“还真是没毛病。”
“一点毛病都没有。”曹余生摇了摇头,嘬了一口手里紫砂壶里茶水,然后对林朔说道,“不过魁首啊,咱别只顾着收徒弟。章家和苏家两位家主,现在人是回来了,事儿可已经栽了。
他们怎么奖怎么罚我们以后再说,可这雪人这事儿,怎么办?”
魏行山这时候建议道:“老林,自家女人都被打了,你这个爷们得出手啊。”
林朔看着自己抱着怀里的Anne,说道,“等念秋醒过来,我就去一趟。”
“这才对嘛。芝麻绿豆点事儿,三两下就平了。”魏行山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这狗仗人势的样子,我怎么就越看越不顺眼呢?”林朔抬头白了魏行山一眼,“一会儿,你和周令时跟我一起去,好歹是要入林家门墙的人了,还这么弱可不行,我顺便操练操练你们。”
“啊?”魏行山张大了嘴。
“是!”周令时抱了抱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