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三位老人家也是不容易,估计当年没少担惊受怕的。
林朔脑子转着这些事儿,狩猎队一行人已经在山洞里走了一小段了。
与其说这里是个洞穴,不如说是一个广阔的地下空间。
随着狩猎队不断的深入,这片空间越来越广阔。
狩猎队一行五人,总共是两支火把负责照明,一支在楚弘毅手里,另一支在Anne手里。
一开始刚进入洞穴的时候,火把的光亮还能照到两边的洞壁。
可不出五分钟,林朔就明显感觉到,两支火把不够亮了。
除了身边十来米还能勉强看见,更远的地方一片漆黑。
唯一的好消息是两支火把依然烧得很旺,显然这里的氧气不成问题。
而林朔,正在细细地辨别着这里空气的味道。
七色麂子的体味,林朔是闻过的,脑子里有记忆。
那是八年前,四川大凉山,一头七色麂子的幼崽。
昨天晚上人在山野,这里到底是不是七色麂子的巢穴入口,这点林朔还不确定。
因为婆罗洲每天一场暴雨,相当于每天会把山林里的气味刷新一遍,林朔闻不出端倪。
而到这个洞穴里,味道一冲进来,林朔就明白了。
七色麂子确实在此地频繁活动,留下的气味有新鲜的,也有陈旧的。
而且这个洞穴,空气流通很顺畅,此刻山洞里走的风属于过堂风,这就说明这里既有入口也有出口。
所以目前这段黑暗,应该是暂时的。
林朔此刻正在用鼻子获取的这里的信息,而林家大夫人的耳朵也没闲着。
闻风辨位,听山识途。
在侦查上,林苏两家这两门绝技可谓互通有无,合作无间。
Anne正在仔细的倾听着。
通过此行五人的脚步声在洞壁的不断反射,来判断这个广阔洞穴的空间形状,同时寻找正确的道路。
以前她还必须把耳朵贴在地面上获取更准确的信息,如今苏家炼神一入门,感官能力进一步强化,已经用不着这么麻烦了。
于是走着走着,她就走到前面领路去了。
身怀六甲的媳妇这会儿跑前头带路去了,林朔心再大也受不了这个。
他赶紧跟上去了,就跟在自己媳妇身后半步,护着她。
然后背后的苗光启就开始发话了:“哎呀,林朔你这方面就不如你爹。
当年咱们四个狩猎的时候,你娘就是开路的,我跟曹余生居中,你爹殿后。
无论前面多么危急,你爹都老老实实待在后面,从来不会越过我们去靠近你娘。
人从来不过去,过去的只有追爷的箭。
这叫什么?
这叫信任。
你爹信你娘的前面扛得住,你娘信你爹在后面叫得应。
念秋是我教出来的,她现在这身能耐,跟三十年前的你娘相比,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你身为林家传人,狩猎队里铁打的殿后位,这会儿着急忙慌地上去护着自己媳妇儿,那是真没出息。”
苗光启在背后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林朔丝毫不为所动。
自己只做了六年山村教师,苗老先生那是在美国正经当过二十年教授的。
好为人师这毛病,他肯定比自己厉害。
随他去,这张嘴让他闲着他也受不了,反正姨娘肯定会收拾他。
果然,苗雪萍在一旁说道:“苗光启你在这儿充什么内行呢?
真说起打猎的能耐,你什么时候能给林家传人上课了?
你以前打猎,也就跟着我家男人了,这才能捞到几个不错的猎物。
真要让你一个人做买卖,早死八百回了。”
“苗雪萍你这话就不对了。”苗光启反驳道,“我一个人怎么了?
山阎王谁捕获的?还有那头白首至尊早年又是谁降服的?
我当时也就是脱离了猎门,狩猎的成果没有记录在案,否则把我的猎物单子拉出来,我吓死你这个疯婆子。”
“就算你单独狩猎马马虎虎,可小队狩猎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苗雪萍说道,“林家传人在山林里是殿后位,可在山洞里根本没这个说法。这种环境,追爷没法出箭,他往前挪护着开路的苏家传人,一点毛病没有,轮得到你说三道四的?”
苗光启被说得噎了半天,这才讪讪说道:“我就是调侃一下这小两口,你跟我较什么真嘛。我要是较真起来,你苗雪萍……”
这时候Anne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打断道:“别说话了。”
苗光启刹那间就住嘴了,五个人都是心里一凛。
楚弘毅问道:“苏家主,什么情况?”
“它正在接近这里。”Anne说道,“速度很快!”
“这东西几天没露面了,这个时候倒是归巢了。”苗光启说道,“苗雪萍,咱俩试试能不能把它拦住。你们三个小的,准备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