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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云华两眼圆睁,直直的瞪了安菁半晌,又猛然反应过来,低头去看自己的衣裳,发现果然已经被人动过了。
“你……下贱!”一想到竟然被人触碰到自己的身体,姚云华就打心底里生出一种恶心感来。
“下贱?”安菁耸耸肩,很是善良的提醒道,“相较于抢自己妹妹的男人,抢不到就要害了人家的女子,谁更下贱?给自己下毒,你还真够狠的啊。”
冷哼一声,姚云华转过头去:“你胡说八道,我听不懂你在胡扯些什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将药藏在我身上了?”现在她的头脑已经渐渐清醒了,回想失去意识前的情形,似乎是失手了。
更令她伤心的是,安庆成竟然毫不怜惜的将她踹开。
“你不用担心,外头没人,这屋里也就咱们两个,不用怕会被谁听见咱们两个的对话。”安菁耸耸肩,竖起手发誓,“我发誓,你母亲去看望玉华姐了,你家胭脂被我家美杏带走开导去了,外头现在没人偷听。”
对此,姚云华只是冷笑,真以为她会信么。
“再说了,也根本没必要嘛,你都在你母亲面前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安菁往旁边椅子上一坐,懒洋洋的说道,“人家都亲耳听过一遍了,还用再躲外头偷听一次?”
姚云华一惊,猛地转过头来,喝问:“说了什么?”
姚云华急,安菁就不急了,笑眯眯的抿着茶,吃着点心,看姚云华那变幻不定的脸色——恩,也是一大乐事嘛。
“安菁,你究竟搞了什么鬼!”忍了又忍,姚云华还是没能忍住。
“我能搞什么鬼?不过是陪你说说话嘛。”安菁又拈了一块果脯放进嘴里,不由得赞叹道。“这果脯好吃,甜而不腻。云华姐啊,你从到了玉华姐那里就在不停的吃点心喝茶,其实你是在借机吃药吧?不然的话。一向不怎么贪吃的你,怎么会突然像饿死鬼投胎似的。”
“少胡说八道,你究竟在我母亲面前胡说了什么?”姚云华心里烦躁起来,哪怕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能乱,可她却有些克制不了。
一来是失手,二来是伤心,三来是紧张,再加上毒性的残留……
安菁很满意,你喵的云华大姐,一天到晚淡定的害人。现在终于不淡定了吧。
喝口茶润润喉咙,安菁清了清嗓子,开始还原当时的对话,包括姚云华那满含恨意的语气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不……这不可能……”姚云华惊愕了一阵子后,用力摇头道。“我不会那么说的!”
安菁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可你偏就那么说了,不光是我听见,我母亲,你母亲,还有你家胭脂,都听见了,尤其是你家胭脂。她可是听了两段呢。”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说出来的?姚云华咬紧了牙关,若是当着别人的面也就算了,如今连母亲都听到了,她该如何去弥补?
“不解,是不是?”安菁很善良的为姚云华传道授业解惑。“你应该明白你吃下去的药是什么药性吧?会让人产生幻觉,说胡话对不对?也正是因此,你才想借机装疯卖傻去害玉华姐。而且我猜得到,你在下手之前,一直在心里默念杨婉。一直在提醒自己要恨杨婉,是不是?”
姚云华瞪大了眼睛,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哪怕安菁能想到毒是她自己下的,又如何会想到杨婉身上。
反正屋里没人,安菁伸了个懒腰,没骨头一样的将腿翘到了椅子扶手上,吊儿郎当的晃着腿斜着眼打量姚云华。
直看得姚云华心里发毛,安菁才开口道:“想知道我是怎么猜到的么?嘿,我偏不告诉你。还是说说你毒后吐真言的事儿吧。你中毒以后说胡话,骂的还是杨婉呢,可你低估了你对玉华姐的恨意,在骂杨婉的同时,你还时不时的骂玉华姐几句。所以呢,我就顺着你的话说了几句,你那时什么都不知道了,自然是心里有什么说什么……所以,嘿嘿。”
嘿嘿,谁让来搜你的人不是古代的安菁,而是从现代来的安菁呢,谁让这个安菁是护士呢,哪怕不是精神科的,可总会略懂一二。
“不……都是你搞的鬼,都是你!”姚云华竭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歇斯底里咒骂安菁的冲动,眼前又恍惚起来,似乎那里坐着的不是安菁,而是姚玉华。
“是你自己亲口说出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安菁耸耸肩,充满善意的为姚云华奉送好消息,“不过,不管你怎么咒,玉华姐都母子平安,我三哥还是对玉华姐一往情深,你啊,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胡说!胡说!”姚云华竭力克制着自己,可哪怕知道安菁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她却还是忍不住开始恼怒起来。
矮油,又要抽风?安菁挑挑眉,继续说道:“我说的是事实啊,玉华姐人好,不管是谁都待见,可你这么恶毒的女子么……啧啧,那可真是让人敬而远之啊。你现在已经被揭穿了,有没有想过该如何去面对你母亲?说起来,玉华姐为了不让母亲伤心,一直没有揭穿你,可你呢,却肆无忌惮的一次次陷害她,这就是差距啊。你有没有摸过自己的良心——我错了,你压根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