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姬要跟我一起出去,我需要用它联络九尾天狐。”
慕南栀担忧道:“可你说洛玉衡恶毒的很,她会不会为难白姬。”
许七安从她怀里接过白姬,抱在怀里,面无表情的说:
“我觉得这是它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
白姬抖了一下,连忙补救:“人家最喜欢许银锣了。”
晚了........许七安抱着白姬顺着台阶来到第二层,此处竖立着一尊尊金刚雕塑,或横眉立目,或作势欲打,森严可怕。
这些雕塑组成特定的阵法,被赋予了佛法,构成浮屠宝塔第三层,专做为封印强大修行者的牢笼。
第二层溢散出的“镇狱”之力,甚至能短暂影响到二品。
柴杏儿盘坐在两尊雕塑之间,她本是姿色极佳的人妻,气质楚楚可怜,长期的囚禁让她愈发的柔弱,惹人怜爱。
脸颊苍白消瘦,青丝披散。
苗有方在身边的时候,充当着狱卒的身份,定期投食,更换马桶。
另外,每七天柴杏儿会有一次外出活动的机会,沐浴洗漱。
等苗有方走了之后,投食的任务就交给了慕南栀,至于更换马桶,则由塔灵老和尚来负责。
反正对塔灵来说,念头一闪,便能将塔内的任何物品转移出去——神殊断臂除外。
“没想到,漫长的囚禁生活,竟让你气机愈发浑厚,修为大涨。”
许七安笑道。
柴杏儿睁开眼,看了看他,不卑不吭的说道:
“除了吐纳练气,便无事可做,任何人都会和我一样修为大涨。”
顿了顿,她眉眼柔和了几分,问道:
“李郎近来可好?”
许七安颔首:
“组建流民军队,准备去青州打仗了。你待在浮屠宝塔的这段时间里,寒灾爆发,中原百姓流离失所,云州叛军北上攻打青州,战况胶着。”
柴杏儿默然片刻,苦笑道:
“小小一座浮屠宝塔,竟成了庇护所。”
庇护所是没错,前半句话,你问问塔灵认不认同..........许七安没再废话,于怀里摸出半卷兽皮地图: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祖上留下的那半卷地图。”
柴杏儿伸手接过,展开看了一眼:
“似乎是,这与当年宫主从柴家带走的地图材质一样。”
“你见过另外半卷地图吗?”许七安问道。
柴杏儿苦笑道:“许银锣觉得,我有资格知道?”
许七安又问道:
“对于你们柴家的祖上,你还知道些什么?”
柴杏儿摇头:
“现在柴家能追溯到的先祖,便是从南疆回来的那位,再往上,经历过一次灭门,早就彻底烟消云散。”
这就有点头秃了啊.........许七安无奈的收回兽皮地图。
能入许平峰眼的,绝对不同寻常,大墓的主人是谁,许平峰又是如何注意到柴家的..........唉,目前来说,这件事不急,先缓缓。
.............
陈设简陋的卧室里,洛玉衡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从储物小袋里取出干净整洁的小裤和肚兜,慢条斯理的穿上,罩上羽衣袍子。
手里把玩着莲花冠,妙目盈盈的望着桌上的玲珑小塔,嘴角一挑:
“三品武夫,就这?”
她随手把莲花冠丢在桌上,离开卧室。
因为族中青壮出征,上山狩猎的人数少了许多,身为族长的龙图不得不重新上山干活。
在力蛊部,族长既是手握权力之人,也是责任最重的人。
在面临人力不足,食物短缺的时候,族长龙图被迫营业,上山打猎。
洛玉衡来到院子外,看见许铃音和丽娜蹲在树荫下,升起一团篝火,篝火边插着六只剥皮洗净的老鼠。
“等我们吃完老鼠,火堆下面的地瓜也烤好了。”
丽娜哼哼道:“期待吗。”
“期待的!”小豆丁抹了抹口水。
丽娜使唤徒弟:
“你去给师父拿水袋来,口渴了。”
小豆丁警惕的看着她:“那,那你别偷吃。”
得到师父的保证后,小豆丁迈着小短腿冲进院子。
“国师好。”
丽娜瞅见洛玉衡,恭敬的打招呼。
她可不是许铃音这种没脑子的笨蛋,深知眼前这位的强大,以及超然地位。
近日来,洛玉衡与许七安在极渊里出了不少力,双修道侣横扫极渊的传说,已经传遍蛊族。
洛玉衡审视着丽娜:
“你是那个,那个地书碎片持有者。”
丽娜吃了一惊,没想到国师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洛玉衡脚步不停,继续往外走。
丽娜的目光追随着她,敏锐的察觉到今天的国师有些不对劲。
她旋即收回目光,满怀热情的看着快要烤好的老鼠..........却发现篝火边空空如也。
老鼠,没了?!
丽娜茫然无措的站起身,环顾四周,老鼠呢?我辣么多的烤老鼠呢?
噔噔噔........同时,许铃音抱着水袋跑了出来。
看着篝火边空荡荡的,她陡然僵住。
师徒俩大眼瞪小眼。
丽娜动了动嘴唇,艰难的说:
“老鼠自己跑了,你信吗?”
.........小豆丁水袋一丢,坐在地上双腿乱蹬,嚎啕大哭起来。
远处。
微风里,青丝扬,羽衣翻飞,洛玉衡笑靥如花,妖冶绝美。
...........
南法寺。
坍塌的封印之塔外,广场上。
脑后亮着一轮七彩光轮的度厄罗汉,盘坐在蒲团,掌心拖着一只金钵。
“过八苦阵,受问心关,这是广贤菩萨的意思。你若过了这两关,封印之塔被毁的事,便揭过了。”
黝黑枯瘦的老僧,目光平静的望着对面的阿苏罗。
“弟子明白。”
阿苏罗双手合十,跨出一步,进入金钵。
度厄罗汉收回手,金钵徐徐浮空,钵口投射出一道光幕。
光幕中,身披袈裟的阿苏罗双手合十,昂然而立,站在八苦阵前,却迟迟不曾入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