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大管事乔行忠匆匆走上前,躬身施礼道:“王爷,卑职已经打听清楚了。”
“长相思酒楼的,五丈线投壶十二箭是李小哥的杰作吗?”
“正是他,王爷猜得很准,他和杨家人打赌。”
李琳捋须笑道:“我猜就是他,五丈十二箭,不就是五十步线连打十二球的翻版吗?”
“确实如此,调查这件事卑职还走了弯路。”
“怎么说?”
乔行忠苦笑道:“我昨天才知道,犬子当时就在场,他和李邺一起去参加马球会初试,中午吃饭时发生了赌斗,前因后果,犬子清清楚楚!”
“伱说,我想听一听!”
乔行忠便把投壶的前因后果细细说一遍,最后说到打赌之事。
李琳眯眼笑道:“这个杨晖不聪明嘛!一点也沉不住气,我若是他,一定先会隐忍,等决赛结束后再出现在李邺面前,那个臭小子才会欲哭无泪。”
“杨家不过是暴发户罢了,他们怎么能和王爷的底蕴相比?”
乔行忠一贬一褒,奉承了嗣宁王一句,又道:“这个杨晖是殿中少监杨铦的儿子,在杨家没有发迹之前,他原本就是個无赖,杨家受宠,他更是飞扬跋扈,他根本就没有把李邺放在眼里,认为对付一个无权无势的平头少年,肯定十拿九稳!”
“世间哪有什么十拿九稳之事?”
李琳冷笑一声又问道:“然后呢?”
乔行忠又说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李琳眉头一皱,他以为李邺会隐忍一年,等明年再参加考试,反正明年也才十五岁,杨家也早就把他忘了。
没想到李邺不但没有隐忍,居然还签了赌约,押上了自己的马球前途,勇气虽然可嘉,却很不明智。
这让李琳着实想不通,在他心目中,李邺聪明机敏,极有谋略,甚至成人都不如他有智慧,这孩子应该不会这么鲁莽无智吧!
沉思片刻,李琳问道:“我很想知道,他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躲过杨家的强势插手?”
乔行忠犹豫了一下,不知该怎么说?
“怎么,不好说?”
乔行忠无奈,只得据实道:“他把王爷给他的保证书,托一个朋友送给了马球联合会。”
“我果然没有猜错!”
李琳捋须笑道:“这孩子很聪明,懂得借势,不敢他把事情想得太好,万一我不想插手呢?”
“王爷,有句话卑职不知该说不该说!”
“你直说好了!”
乔行忠叹口气道:“杨晖那个无赖,竟然在公开场合辱骂王爷!”
李琳脸一沉,“他说了什么?”
乔行忠便将杨晖无礼之话说了一遍,李琳顿时大怒,脸上阴沉似水。
乔行忠见王爷心情不好,又小声建议道:“卑职就担心万一杨国忠亲自出面,仅凭王爷的一封保证书,李邺的支撑是不是稍微单薄一些?”
李琳摆了摆手,淡淡道:“对付一个十四岁的平头小民,哪里还需要杨国忠亲自出马,传出去,杨家可丢不起这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