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你个狗逼养的,老子一拳弄死你!!”
张达闻言,捏起拳头,就要砸向男子,但是,万三身后的墨镜男子,却摸出一把枪,抵在张达的腰上。
万三朝张达喷了一口青烟,嘴角露出得意之色,朝身后的墨镜男子挥了挥手,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一个莽夫而已,不要那么紧张嘛,倒是沈七爷,你站在这个女人面前又是悼名又是递香的,真让人失望……我觉得,这左帮,除了我之外,能坐上第一把交椅的人,应该是你啊。”
身材非常矮小的沈羽朝万三拱了拱手,并没有像张达那样表现得情绪激烈,而是淡淡说道:“万三爷,铜爷生前的确很看中你,可是我得提醒你,铜爷铺了生意的道,不是让你走私船的,还有,如果你也能像蔷薇小姐一样将狐帮清除干净,这头把交椅,你的确坐得……另外,这位上香的陈先生,是……”
“够了!”万三打断了沈羽的话,目光闪过轻蔑之色,“能来参加铜爷葬礼的,谁在苏城还没一点生意和地盘,他是谁?嗯?你看看,啧啧,这身衣服,这稚嫩的脸,我说七爷,你想要趁势夺权,咱们可以慢慢较量,可是你不要用这种小白脸,来侮辱我的智商好不好?真的,你这样会让这里的兄弟都觉得很丢脸啊,这里是菜市场吗?不是呀!他,算得上一只小狗吗?大家都来看看……他算得上一只小狗吗?”
万三张开双臂,朝其他人大笑着,并排着的百十号人,有的点头表示赞同,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则抱着看戏的态度,有的愤怒,而只有少数那天在海天船上的兄弟,看万三的目光充满怜悯。
“哈哈哈!”
就在万三调动气氛,逼迫在场的人选择战队到他那一边的时候,陈帆的笑声,盖过了万三的咆哮,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蔷薇看着笑得肆无忌惮的陈帆,嘴角莫名闪过一丝笑容,轻抚着额头,有些头痛的样子,“又得增加一笔棺材费的预算啊……真是伤脑筋。”
沈羽盯着万三看了看,默默地打开一把黑伞,转过身,将伞护在灵柩前面,只有张达,气得脸红脖子粗,想要帮陈帆,却被万三身后的两个墨镜男子各自用枪指着,他无法动弹。
“小子,你笑什么?”
万三将雪茄从烟斗上拔下来,歪抽在嘴角上,手上的串珠子拨动着,一双眼睛贼赃地看着陈帆。
陈帆将手中没有点燃的香朝左大同的灵柩拜了拜,露出一脸的悲叹之色,说道:“你说得对,铜爷本不该走的,他一个人,走得太匆忙,以至于,没有把该做的工作都做完。”
“工作?什么工作?你是指谁当一把手吗?”
“不……是清理余孽的后续工作。”
陈帆嘴角闪过邪魅的笑容,手中的紅香,嗖的一下没入了万三的脖子,鲜血沿着紅香喷了出来。
刚张嘴欲说什么的万三,身体忽然剧烈地抽搐起来,他抬起手,想要做些什么,却发现,呼吸变得好困难,他努力地呼吸着,青烟在鼻孔和嘴里胡乱地冒着烟圈。
嘀嗒嘀嗒的热血,浇灭了他嘴角的雪茄。
紅香更加艳丽了。
陈帆拔出紅香,朝着蜡烛,将它点燃,插在香鼎里,紅香燃烧得很旺,很红,味道很浓。所有的人,都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脖子,生怕变成香鼎上的紅香,而原本拿着枪指着张达的两人,更是在万三倒地的瞬间,吓得屁滚尿流,想要逃跑,被张达两拳打翻在地。
“我真的只是来上香的。”
陈帆一扫面色惊恐的众人,甩了甩手,朝外面走去。
“他是谁?”
一名男子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铜爷这些年寻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