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根骨都不错,仙魔气灌顶,入手就是上品的魔功,而且还有深厚纯净的佛念打底子,这个小崽子的起点每一项都比他强。
除了因为耽误修行,如今的年龄偏大,比起当年他这个年龄修为偏低,一切都将他压得死死的。
但这一项应该也保持不了多久,修炼至尊化魔诀,最可取的优势就是修为增长神速,平天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逆天崛起。
“收拾一下,我们下山去吧。这里是魔域,获胜之后不迅速地打扫战利品,隐藏踪迹,马上就会有人打上门来。战利品是保住不了多久的,胜者与败者之间的转换,转眼就完成,是生是死,尤是未知之数。”
至尊言语含蓄,半遮半掩。
实际状况比这凶险百倍,这片小洼已经变成一块香饽饽,引来疯狗无数。
远天几只眼,虎视眈眈;隔壁山头风起云涌,强者争锋;几只鬼鬼祟祟的老鼠正在偷偷摸摸地靠近中。
至尊虽然不惧怕他们,那些自命不凡的所谓顶天强者、世外高人距离他还有十万八千里的高度,但自己这个播下的魔种刚刚抽芽,经不起风雨,他可不希望毁于一旦。
几颗魔丹强者的丹药下去,伤势就恢复的七七八八,平天没有拒绝这条建议,在这方面,跟魔者打交道几千年的至尊,经验丰富,不容置喙。
虽然至尊对他入魔的第一场战斗,格杀三十多头境界相抵的凶残的妖狼的战果,恶意低估,但他对这个战果很是满意,没有将至尊的话往心里去。
他消化一下激战狼群的战斗所悟,活动一下筋骨,拖回至尊掷出去的长刀。
五尺长刀弯如弦月,刀身如雪刃如霜,吹毛立断,即便是兵器鉴定能力是一张白纸的平天,也知道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刀。
“这么重,也能用?”他双手握住刀柄挥一挥,感受一下平衡感和利刃切割空气的嘶嘶声,劈砍霸气,横斩威力十足,可这把刀对他来说太笨重,需要耗费太多力量才能舞动。
“哼!”至尊的鼻孔喷出一团不屑地热气,嘲讽道,“这就叫实力差距。同样一把剑对于强者来说轻的像棵信手拈来的干小草,对你这种不够格的小修士而言却重的像根撑不起来的长篙。”
平天放弃五尺长刀,想要试试其它法宝。魔丹强者的乾坤袋宝还有九柄柳叶小刀,每一柄都不是凡品,但都是巴掌大,精致美观绝伦,做暗器投掷可以,做兵器则太过短小,而且对平天来说同样因重而不可用。
他放弃找到趁手兵器的奢望,再次搜寻乾坤袋。“我需要一套护甲。”只要有一层防护轻微抵挡一下,刚才的血战妖狼就不至于遍体鳞伤,但索乾坤袋中并无任何宝甲。
“那些都是魔丹境的垃圾,即使有宝甲你这点修为也只能流口水,穿在身上不用敌人打,宝甲就能压死你。”至尊停顿一下继续毁人不倦:“以你现在的境界,除非量身打造一身垃圾中的低级垃圾,否则根本就没有足够多的实力驾驭高级法宝,一岁小孩没学会跑就想耍大刀,不自量力!”
“每个修士都想要如虎添翼,增加实力,都想要最好的法宝,可惜却不懂得法宝与实力相配最好。否则不但不能锦上添花,反而有可能被反噬自伤,圣修尤其如此。”
“你小子不要贪心不足,跟着本至尊按部就班的来,神通会有,法宝会有,辉煌基业也会有。”
就说了一句话,就被训斥的一塌糊涂,得了还是修炼一下寒霜魔熊甲去吧,也许魔丹强者正是因为有防护的功法做依仗,才不收集护甲。
他将乾坤袋还给至尊,意兴阑珊地闻一闻,自己衣服下的馊臭味道,嘀咕一句:“只是需要而已,想一想罢了。什么神通法宝基业都是雾里花,云中月。我最想要的是洗个澡,换件干净衣服,美美睡一觉。”
“我还想睡女王哩。”
“唰!唰!唰!”三条人影,从山下飘来。
各自发出一声阴气森森的轻笑,身躯骤飞间已逼近师徒三丈距离。六道冷寒的目光射向自言自语的平天。
魔修!
平天猛然看到那三条幽灵似的身形,轻灵的身法,俊脸微微变色。他已知道这三人是跟自己同阶的高手,漠然转身,提神戒备。
而至尊再次老神在在的斜靠巨石,合衣假寐,一副撒手不管,悉听尊便的样子。
天色将亮,天光的微辉下,只见三位魔者披头散发,尖嘴猴腮,身躯枯瘦修长,身上各穿一袭异常宽大的黑袍,就像是稻草人撑起的破布,被风一吹猎猎作响。
呜呜北风一阵阵锐啸着,空气中微带着丝丝寒意,树风弄影,遍地狼尸,三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魔者竖立当场,活像是阴森坟场的幽灵鬼魂。
尤其是当中的那位魔修声音幽幽如鬼魂出没,闻之头皮发麻,脚生寒气,全身汗毛倒竖。
那三位魔者此刻已看清了平天的相貌,脸上不禁各自射出一丝惊讶的异光。平天面带倦容却掩盖不住俊美相貌,玉树临风模样是难得一见的好皮囊。
而平天看他们的容貌,再想想雪魔国每年敲诈南域诸国那么多的粮食,就感觉他们每日三餐不济,是吃雪花喝雪水长大的。再看一看那被风一吹啪啪作响的单薄袍子,就感觉他们现在应该又冷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