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涌而至的妖狼在坡脚处毫不停留,它们逆坡而上,朝并肩而立栅栏之上的四人扑来,战斗在四位魔修刚刚站稳就立即爆发。
一条灰色的妖狼冲在最前,正对栅栏上的平天跳跃而起,迎面扑下,仿佛平天就是一只兔子。他嘴喷腥臭气息,双眼幽冥,狼齿垂涎而且尖锐如匕首,状极凶残。
待到灰狼升至最高处,平天的斩魔刃挥洒出手,斩在灰狼的脖颈上,一篷血雨之后,狼躯轰然跌落在栅栏前,狼头则像个皮球,轱辘轱辘滚到斜坡下面,几簇狼毛伴着雪花飘零落地。
“好刀!”出身名门的水至清自然是识货的,只瞥弑魔一眼,就看出它的不凡。
旁边两位神情倨傲的天魔宗修士,当他们看到境界不过魔者中境的平天,斩狼首未尽全力,狼头落地,不过举手投足之间,也神色微动。
但高傲如他们懒得理会魔者中境,又无门无派这样的小人物,转头忙于应战,依旧神情冷漠,不屑言语。
“噗嗤!”水至清他的宝剑右剑刺中一匹妖狼的胸膛,剑尖贯穿胸膛,透背而出。
“好剑法!”平天及时客套一声,挥动弑魔再将一匹狼剖腹斩于栅栏之下。
妖狼群踏着染红的斜坡,同伴未冷的身躯,继续向上扑击,鲜血一层又一层鲜血浇灌雪地,狼躯一层有一层铺在地面,它们似乎无所畏惧。
“真是好算记,杀人然后用我们喂妖狼。”平天一刀劈开一匹近身的妖狼说道。他的满脸是血,原本的银白皮袍子早就不见原来的颜色,飞溅到身上的血块将原本柔顺亮泽的皮毛纠结在一起。
“可惜遇到我们,不但打错算盘,反而赔了夫人又折狼,还有木堡做陪葬。”水至清将妖狼一斩两半,战意彪悍。
平天的脚下已经不下几十具残破不全的狼躯,他挥手一刀,再补上一具。水至清和另外两位魔者的脚下堆积的妖狼数量也不比平天的少。
好在斜坡异常陡峭,大部分妖狼的躯体头像是葫芦一样,滚到斜坡下方去了,不然就堆积的跟栅栏平齐,四人居高临下的地利将不复存在。
狼群越来越密集,爬上来的妖狼越来越多,魔气太消耗太过迅速,众魔修只好选择一手执法宝血战,左手不停的往嘴里猛灌魔丹。
狼群的大队已经爬上斜坡聚集在栅栏下,数匹妖狼一起跳跃攻击同一人。它们占据数量的绝对优势,逼迫站在栅栏上的四人手忙脚乱疲于应付。
“轰!”一只妖狼撞击在栅栏上,利爪在年久腐朽的木头上私下一大片木屑。有聪明的妖狼终于发现与腰等粗的圆木才是四人防守的弱点所在,纷纷攻击不停。
对此四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跳下栅栏防御狼群,可以保护栅栏却失去地利,战斗将更加惨烈。依仗地利而守,则对妖狼毁坏栅栏鞭长莫及,无能为力,只衷心地希望栅栏可以抵抗地久一点,修士们的魔气能够恢复地快一点。
圆木摇摇欲断,终于有一根经受不住太多的攻击,被从根击断,连成一体的栅栏终于破开一角不再是铁桶一块。
“嗤”的一声,水至清一记水刀将挤进栅栏妖狼的头斩下,刚好用狼躯堵住它自己扒开的缺口。
无头的狼躯鲜血对着大广场喷涌,干净雪白的净土,白雪饥渴的啜饮鲜血就像修士们刚才喝下去的鲜红茶水。
“轰!”平天脚下的大片栅栏砸在大广场上,声音轰鸣,山坡震动。
妖狼前赴后继的连续攻击,加上平天的弑魔刃缺乏远程攻击能力,保护栅栏不力,那庞大栅栏的数跟圆木一起断裂倒塌,广场上出现一个更大的豁口。
他被迫落脚在广场上,居高临下的优势顿时化为乌影。魔者中境的身躯则成为妖狼眼红的美味,数只妖狼,将他团团围住。水至清跳下来与平天联手厮杀,意图堵住栅栏愈来愈大的裂痕。
“当初建木堡是为了方便火烧,建木栅栏就是为了方便妖狼攻城拔寨,是吧?”平天的对水至清说道。
妖狼的数量越来越多,二人顿时陷入苦战,水至清马上手忙脚乱,有大战三十妖狼的经验的平天这个场景反而很熟悉,游刃有余,攻击犀利。
木栅栏再次轰然倒地,两位天魔宗的魔修也支撑不住,被迫降落广场之上面对群狼。而残存的栅栏则被妖狼占据,数十只妖狼排成一排蹲坐其上,用幽寒的目光俯视着大广场长激战的四人,还有盘膝而坐的十几个猎物。
四人被分割包围,气势也被压下去一大截,穿过栅栏的妖狼数目越积越多,白雪覆盖的广场上先是死满一地魔修,现在有换上满地灰狼,妖狼的喘息和低声吼叫,灌满全场。
狼太多了,除了一阶的妖狼,二阶的也不少,中间还夹杂着几匹三阶,虽然数量稀少却足够平天头疼。。
“当!”刘浩然的弑魔劈出,一匹被三阶妖狼的利爪碰个正着,他的双手巨震,虎口发麻,而妖狼被劈得飞坠出老远,与正要飞扑上来的同伴迎面相撞,一同跌落雪地,激起一片雪沫。
三阶妖狼仅仅是伤了一只爪子,它打个滚爬起来,盯着刘浩然的目光幽怨,嘴角流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