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你还要去圣雪城?”
平天不知道范鼎城,情绪急剧变化的原因,他老实地点点头。
这下,老炼丹师眼睛睁地像鸡蛋那么大,惊骇欲绝地看着平天,也像看着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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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阵,雪一阵,琴音阵阵。
烛光昏暗,庭院寂静,檀香袅袅,抚琴女子遥望天上那一轮明月。
晶莹雪花像无数轻盈的玉蝴蝶翩翩起舞,院落美丽而清静,女子身姿卓约,风情万种,美如一副图画。
一曲终了,沉溺在自己思绪里的女子,眉眼微挑,轻声命令道:“出来!”
“你在等我。”墙角的暗门移开,一位男子躲进烛火的阴影中,桌椅就在他眼前,他却坐在地上,靠着桌腿。他咳嗽不止,似乎伤及肺腑。
“除了我这儿,你还有哪里可去,回宗门去求那些老家伙吗?我记得你还是有自尊心的,不是穷途末路,不至于走回头路。”房间的女子伸手拖住一片雪花,看着它融化在掌心,淡淡地道:“有椅子就坐吧!这是我的地盘,每一双眼睛,每一对耳朵,都替我看,为我听,即便是雪花,也为我起舞。”
男子冷笑一声:“以前我也是这么自信,可那把椅子还不是说没就没了。”
女子从桌角一摞叠放整齐的锦帕中抽出一张,抹去手心水渍,冷笑道:“我又不是你,自以为聪明。”
男子想说,你又能有多聪明,但形势比人强,他沦落到这个地步,逞口舌之勇,图个痛快,又有何益。
“要请我出手帮你抢椅子?还是给个藏身之地或者葬身之地?如果是前者免谈,我实力再强也远不及女皇,你敢忤她的逆鳞,胆量可嘉,做法愚蠢,也不知道你图南域那颗一向自诩聪明的脑袋怎么想的?至于后者,地窖暗室阴沟或者一方土穴,见不得光的地方,我还是有的。”女子话如连珠,语气就像大姐姐在教训闯祸的小弟弟,“或者现在就逃也行,我就当……没看见。”
男子用手帕擦拭嘴角溢出的鲜血,嘲讽道:“永冻城城主在女皇眼里也算不上个人物,用这点小伎俩蒙骗女皇,你的胆儿也够肥的。”
“我的确没看见,我只是不想对她说谎而已,好歹她是我的女皇。”永冻城女城主背对图南域,淡淡地笑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是来寻求合作的。”
“合作?”永冻城女城主面现嘲讽,“兵在哪里?将在哪里?前无春城城主,你除了一条命,还是烂的,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合作?”
“嘿嘿……”无兵无将的前无春城城主图南域恨恨冷笑道,“说是你在等我其实是给你面子,石心,从咱们认识起,你就没有这个好心,如果不是那张图在我手里,你会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