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面对面的狐狸也不相信。他用怪怪的眼神看着平天,目光带着挑剔,带着怨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酸劲,像是打翻了醋坛子。
平天怀疑这只狐狸暗慕石心,视自己为竞争者,而怀恨在心。
他浑身上下不自在,但手上不敢有丝毫怠慢,集中全副注意力,谨慎周全地将条目数量理清,骨骼牙齿尖喙和小山一样的魔晶,分门别类,各归其位,井井有条,生怕出错。
看到平天镇定自如,狐皋好像对平天有条不紊的接收各种交易材料,做事颇为有条理,略微地表示赞许,但敌意更浓。
两人互相看不顺眼,无话可谈,按部就班地配合到完就各自端起自己的茶碗。
风铃叮当,门帘掀起,两位女子谈毕正事,走了出来。
狐媚少女的眼光落在安安静静的平天身上,此时的平天拜魔将秦方所赐,满脸的络腮胡子,脸部皮肤粗糙,样貌粗犷,但白皙的脖颈手未加以丑化,两者泾渭分明。
她的眼尖,马上看出破绽,好奇地用手去掀平天的下巴,撕扯他的胡子。
平天没有预料到少女这么胆大直接,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脸皮”被狐媚少女尖尖的指甲,撕掉一块儿。
“假胡子!假脸皮!”狐媚少女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尖细的嗓音灌满狐狸洞。
狐皋痛苦地叫一声,“完了。”他看向白胡子老头儿求救,老头儿却抱着心肝宝贝儿一样的净瓶,恹恹欲睡,对他们这些小辈的吵闹,不理不睬。狐皋绝望地呻吟一声,“真完了!”
狐媚少女两只手像是猫爪子一样灵活,几下就把平天的脸扒开,露出原形:面如冠玉,虽然脸上仍然残留少许胡茬,但只要蒙蔽的尘埃破开一角,就掩盖不住珍珠的璀璨光芒。
“好俊俏噢!”狐媚少女像是中了魔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平天,让他感觉自己是一条被猫吃定的鱼,“他是我的了!”少女兴奋叫嚷。
被当成奴隶了,搞不好还是被用来暖床那种,平天暗暗叫苦。
他也不是没反抗,相反他使了一万把劲,也没躲开这个境界比他高,身手又比他灵活的狐媚少女。
再加上石心在一旁掣肘,她箍紧他的一只胳膊,大呼小叫地喊,“小心,不要伤了媚哥儿……小心,男女授受不受亲……小心……”。
小心?
是谁在抓谁的脸?
是谁跟谁授受不受亲?
妖和魔也在乎这事儿?
平天腹诽归腹诽,作为客人,尤其是作为主人的老狐狸,境界深不可测,他有所顾忌得未敢催动魔功,粗鲁推开狐媚少女,如果不是冷脸相待的狐皋意料之外地热心帮忙,牵制住疯狂少女,让他脱离魔爪,他一定从上到下被扒个精光。
狐媚少女走路一摆三摇,动作扭捏如弱柳扶风。她眼放精光,眼神炙热,雪白脸庞爬上绯红晚霞,配合她的娇羞神色,天然的狐媚之色越发明显。
平天很担心自己被抓壮丁之后,又被留在狐山被打压成奴仆,搞不好还是用来暖床的那种,他夺门而逃。
狐媚少女要追出来,狐皋及时挡在前面,关上小圆门,将其阻挡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