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凉殿来的,那都是贵人,焉有不巴结的道理,小橘子笑嘻嘻地上去迎了,就跟看见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样,恭维道:“奴才就说今天是个好日子,这是什么风把南翮公公吹来啦~!”他一边往里带路一边话匣子就开了,说的是添油加醋,就显得毓德宫很受排挤,他们一个个过得都很不好一样。
排挤是有的,就是不多,只要金贵嫔不带头挑事,那一切都还好说,也没外头看着那么惨,可小橘子是一心一意想在毓德宫干出些名堂的,就很不乐意见到除了自家主子以外的所以女人得宠,一逮着机会就使劲地吐苦水,把自己说的要多可怜就多可怜,这会儿就跟南翮诉苦道:“都这么多天了,可算是有人往咱们毓德宫门前站住了,金贵嫔娘娘看不顺眼,连带着封嫔都没人来给咱们主子贺一声的,咱们娘娘日盼夜盼啊,就盼着圣上能重新惦记起这里,别再新鲜一阵,又把人给忘了。”
小橘子说起话来有一套,就是长得没有香桃子那么讨喜,很平庸很油腻的一个小太监,估计这也是吕嫦云为什么要把他从司膳房调进毓德宫的原因,她不太喜欢和那些女人打交道,奴才讨好她,她也不见得就受用,跟成妃那样成天认姐姐妹妹的,到时候还不是给自己添堵;
既然不好亲自出面推辞,那就委托小橘子吧,嘴巴甜又会来事儿,就算油嘴滑舌的被逮住了,也只是掌个嘴的事情,无伤大雅。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定位,还有职责,像吕嫦云和她姐姐两个,缺点有的,但是很少,她们最大的问题就是长得漂亮,漂亮就是原罪,就算性子清冷,在别人眼里也是不怀好意的,更别提小橘子这样的奴才了,嘴巴再甜都可能被抽嘴巴子,算是活在别人眼睛里,一点都不自由;
有些事啊,事在人为,做了总比不做好;
很显然,干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是一定得不到好处的。
吕嫦云这阵子喝药喝出了点副作用,吃什么嘴巴里都没味道,要不就是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头晕,这情况看着很像遇喜,要么就是遇喜的时日尚浅,还有待商榷,但刘御医年纪上去了,说他老眼昏花可以,如果傻到连个喜脉都把不出的话,那他也别在太医院里混了。
保险起见,刘御医按照吕嫦云的吩咐,只给她开了点开胃的药,别的什么都没说,就当自己人老了不中用了,能做到中庸最好,那些要掉脑袋的事听听就过去吧,能不蹚浑水就别蹚了。
公孙嘉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吕嫦云,说起来还是金贵嫔和南翮的功劳,金妙意就别提了,好看是好看,妖艳逼人,前凸后翘,但就是脾气不好,这么多年潜移默化下来,面孔就有种刻薄相,看着很刁钻,公孙嘉奥对她不算喜欢,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只是把金妙意当成块石头,揣袖子里,没事去刺一刺瑀夫人,再搅一搅后宫的浑水;
这种思想已经很超前了,毕竟公孙嘉奥不仅仅只把女人堪称繁衍子嗣的工具,他认为她们还可以有很多余地,可以发挥作用。
榆关不好动,汝南又隔得太远,那就曲线包围,老家拆不了,就先拆门板,一样的道理。常清和吕兆年都各自带兵,两路包抄,配合还算是不错,不过常清当中还抽空上了道折子,八百里加急的,说什么西南干旱,兵士大多不适应那里的气候,有许多得了痢疾,连粮食都只能再撑三个月,最后常清还在公孙刿的示意下,稍稍的试探了一下皇帝的意思,折子上说的很客观很公正,但意思就只有一个,就说那个吕将军啊,打仗实在是英勇,但这人到了关键时候就不听劝,常清想的是速攻,可吕兆年拍桌子,又扯着大嗓门,非说将士们连打了好几天要修整,不能急急忙忙地上去送死,常清年轻气盛,也是立过军功的人,怎么可能被一个老兵油子吓倒,就把吕兆年阵前不听指挥,自己又擅自发挥的事给捅出来了。
这个折子上来的时候,公孙刿又恰好在场,公诉嘉奥问他有什么看法没有,他的反应就很微妙,只说的吕将军脾气比较大,要收服他,必然就不像收服成国公那样简单。
这大概是最不漏痕迹的捅刀子了,虽说公孙刿和成国公现在关系比较好,一个管大内一个管钱,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了,但成国公现在担任要职,人又是个随风就倒的墙头草,公孙刿很看不上这样的人,利用一时可以,但日子久了,必然就要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