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真是冷淡的可以。
万松雪没有再和自己儿子交流下去的欲-望,不过那公孙刖似乎很习惯,他生的白皙温润,眉骨鼻梁挺拔,还是北地人的长相,却不比公孙嘉奥那样外露,比之公孙刿那般的熠熠神采;
这样的大皇子,实在很难让人瞧出野心这样的东西来,是以太傅同文撄阁的宫人都对公孙刖的印象很好,看金贵嫔养出来的二公主就知道了,一个从来都不摆架子的主子,是多么的可遇不可求。
只是亲母子间相处起来,似乎却不该是这样的。
在吕嫦云昏睡时,公孙嘉奥也没有放下朝政,皇帝终究还是皇帝,区别在于谁做的好谁做的不好,以及在那把龙椅上是否能坐的长久,吕兆年如今生死不明,却不妨碍他借此来要挟榆关的人,只是很不巧,那奏章才刚要发下去,吕嫦云便撞在了枪口上。
这一倒下就没起来,在含凉殿靠着野山参吊气,只是每次由胡御医扎针时才会好上那么一点。
公孙嘉奥晚上坐在吕嫦云身边,看她紧闭着眼,面色白的没有一丝人气,突然就觉得,他后宫的人都不曾进到他心上过,可不理会就是不作为,他往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千般纵容的下场,便是现在这样;
便是不好一下全发落出去,也是该好好地管一管了。
这几日,含凉殿都围的密不透风,四皇子倒是没人去抢,钟嬷嬷往含凉殿走了一趟,知道这回怕是璟嫔要折在里头,便想着回去问问太后的意思,唯一见过璟嫔的宫女死了,死无对证,璟嫔又眼看着不能醒,若这时乾寿宫出面,脏水准是一泼一个准,连瑀夫人说不定都要吃挂落。
钟嬷嬷接着又提了四皇子的事,可谓说的条条在理,却不妨邬太后听了,当即就道:“不能出手。”
“她爹死的不光彩,又背了成国公给列的那许多罪名,这会儿倒下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邬太后眼珠子一转,琢磨道:“她是个无欲无求的人,难得为了自家人硬气一回,敢顶着皇帝跪足三日,便是不简单”说着,她冲自己的贴身嬷嬷嗤笑道:“如今皇帝好容易有了紧张的人,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清自个儿的心意,咱们去打扰什么,便是叫他尝尝哀家当年的滋味,也算是痛快。”
邬太后捏着手里的佛珠,口中呢喃着佛号,只能那香燃尽了,才道:“璟嫔若是有造化,这回醒了不论是痴是傻,总算是把皇帝的心给攥住了,岂不是更合了咱们的意?”
钟嬷嬷点头,又伸手替佛龛下的香炉里点上三根新烧的烟,应道:“太后明察。”
皇帝震怒,瑀夫人又开始大刀阔斧地查,倒是很有当年雷厉风行的气势,夏美人窝在自己的方寸小地,提心吊胆地等了几天,不敢往外头走动,也不敢跑去成妃那儿串门,典型的心坏却胆小,要人死却连死人都不敢看。
死一个宫人没什么稀奇的,便是尊贵如陈皇后,当初同贵妃争斗时总是憋气,她在凤阳宫里憋了气,又不敢在傅忌跟前发出来,回了自己宫里,私底下也没少杖毙过宫人。
但好好的,怎么人就回不来了呢?
南翮来的时候我还好些,只是眼前发黑,纵然天塌地陷,脚上却还能站得住,可静香却沉不住气,声音冒尖的叫了声,直说不好,可能她还想接着不好下去,只是冷不丁地便被我一巴掌给扇成了哑巴。
什么是飞来横祸,大约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