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轩扫了包间一眼,这才笑着说道:“坐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怎么会有人欺负你呢?”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但显然艳妆女人听不懂。
“就是他,说是什么陕北杨京,这里是明珠,是纪大少的地盘,又不是陕北,也不知道他狂什么。”
“今天是清宁的生日,我不希望闹不愉快。”纪文轩那张斯文英俊的脸沉了下来。
“算了,芬芬,给纪大少个面子,这事过去了。”眼镜男见状站出来劝道。
艳妆女人本以为是卧薪藏胆,结果竟然却是再次被狠狠甩上一耳光,这个耳光无声,但却让她委屈无比,哭着跑出包间。蹲在门外啜泣起来——所以说啊,人就该有点自知之明,认清楚自己在什么样的场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你们说呢?
“清宁,这位是我前些天托朋友从圣彼得大教堂请来的牧师。”纪文轩信步走到张清宁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盒盖,里头躺着一条十分抢眼美丽的钻石项链,笑容柔和,“这条项链,是我今年年初去巴黎参加珠宝展览的时候买下来的,全球限量一百条。喜欢吗?”
“喜欢,谢谢纪哥哥。”张清宁开心点头。
“来。”纪文轩拿出项链,打开扣子,他一米八七的身高,张清宁一米六五,足足矮了他一个头,所以,他很轻松地把双手绕到张清宁白皙细腻的脖子后边,给她系着锁扣,他的声音依旧那么尔雅柔和,“钻石项链很粗俗吧,所以,我请来这位资深牧师给你现场诵经,希望它保佑你的余生,开开心心,无忧无虑。”
张清宁站在那里,小脸上满是幸福。
其他人的目光却是都落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叶小白身上。
眼镜男那般人满脸的戏谑。
杨京面无表情,最终嘴角还是忍不住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何承刚攥紧拳头,强忍着没有爆发。
韩灏直直看着叶小白,一语不发。
叶小白看着这一幕,一直伸进兜里的手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把自己白天请假出去跑遍了大半个明珠精心准备的玉佩掏出来。
他站起身,默然走了出去。
有些时候,会让你连去争夺去和对手较量的劲头都提不起来,因为没有意义。
有一种东西,需要两人相互去遵守该遵守的,去坚持该坚持的,而不是单靠一方去努力去遵守去坚持。
只要有一方没有做到,那么另一方做什么都显得毫无意义,他失去了内心的支撑力。
两点才能构成一条线,一个点怎么成线呢?
风轻轻一吹,也就散了。
张清宁看着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的叶小白,不由的娇躯一颤,伸手捂着胸口,两行清泪挂了下来,轻声喃喃:“这里,为什么那么疼呢?”
第二天军训的时候,叶小白把新来的教官暴打了一顿,原因是新来的教官说话口气太冲,他看不顺眼——教官哪有说话口气不冲的?
何承刚等人都知道,他是心情不好。
但是,作为兄弟能做的太有限了。
“张潇,抬箱酒回宿舍,老子今儿高兴,跑了十圈还脸不红气不喘,你们必须陪我好好喝上一场,庆祝我的进步。”下午军训结束,何承刚边大笑着。边冲着张潇使眼色。
张潇会意,跑去超市抬了两大箱啤酒以及几袋下酒小食。
晚上,四人正坐在地上喝酒吹牛,突然寝室门被敲的砰砰作响。
“谁啊?是不是有病?”何承刚骂骂咧咧起身开门,是王建国,那个时常过来寝室送礼想当班长的男生。
“快,快,下面有好戏。”王建国激动得脸色潮红,没办法,军训生活太单调太累人了,好不容易发生点有趣的事,就能让人血液喷发。
“什么好戏?没看老子们正在喝酒?”
“有个姑娘,很漂亮的姑娘,跟洋娃娃似的——”
王建国话没说完,宿舍的广播就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啜泣声。
单是听到这个哭声,何承刚几人就齐齐望向叶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