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大傻瓜！”张清宁小拳头使劲叶小白身上招呼。

“你敢说不帅？”叶小白抓住她的手，得意笑道。

“你放开我。”

“好。”

两手得以解脱，张清宁气疯了般在叶小白亮晃晃的大光头上左右上下呼啦，边肆虐边气呼呼说道：“帅帅帅！帅呆了！帅死了！叶先生的知名度又要上一个台阶了！”

“必须的，我也觉得我现在比以前帅多了。”叶小白躲开张清宁的手，拿过张清宁的镜子照了照，不由感慨，“还真是帅唉。”

张清宁坐在床上，突然安静下来，眼眶红红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小美女，你想哭？”叶小白大惊。

“不想。”张清宁倔强地抹了一把眼睛。哽咽说道。

“你看看，好好看看，我们两个，是不是很般配？”叶小白重新来到床边坐下。和张清宁头对头挨在一起，拿出镜子说道。

“我不要你跟我这样般配。”张清宁哭道。

“反正就是般配了呗？”叶小白一笑，“你再好好看看，你美不美？仔细看。看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看自己的脸蛋，看自己脸上的每一个毛孔，是不是很美？”

洋娃娃不就是人工制作出来的吗？

它的眼睛耳朵嘴巴鼻子都是按照人类美学精心设计。

张清宁便是如此，她的五官本来就是巧匠天工，个体的精致和五官的比例搭配本就完美得无以伦比，脸蛋也是晶莹无暇，这样美丽的女孩，便是因为化疗没了头发，没了眉毛，也还是美不胜收。

她没有变丑，相反，没了头发和眉毛的她反倒将她完美的五官和皮肤展露得淋漓尽致。

“我的脸很白，不好看。”张清宁鸡蛋里挑刺。

血癌晚期病人，脸上怎么可能还有血色呢？

“再挑，再挑我就跟你一样。”叶小白火上来了，耍浑说道。

“你再口无遮拦我打你。”张清宁气道。

“来呀。”

“可恶！”

两人在床上打闹了起来，引得只穿着宽松病号服的张清宁春光乍泄，女孩身上雪白细腻的肌肤简直就是世间最美的景色，在男人眼中，没有之一。

站在门外穿着皮衣皮裤的那个女人走了进来，牵起小灯笼面无表情走了出去。

她叫卫雪，张万里秘密培养近二十年的强者，这次是她从训练基地首次出山，使命便是保护张清宁。

好一会，张清宁突然躺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息，仅仅是这么一小会的打闹，她便脱力了。

叶小白拿过氧气管。给她戴好，随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意识延伸进去。

真的是血癌。

那根从混沌天地而来的灰色雾丝，顺着血液不停流淌。

叶小白不敢动这带有毁灭气息的灰色雾丝，这是规则之力，不可硬破。

“别怕。”叶小白抓着张清宁的手，微笑道。

“怕。”张清宁轻声说道，“我还没结婚，还没生孩子，我想给你生个大胖小孩，再离开。”

“好了我们就生。”叶小白说道。

“好。”张清宁轻轻点头。

“你先好好休息，我还不走，待满三天探病期。”

“嗯。”

张清宁似乎很累，应了一声，便闭眼睡去。

她的手还抓着叶小白的一根手指头。

守了半个小时，见她睡沉了。叶小白轻轻地，慢慢地，一根一根，拨开她的手指头。然后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再把被子四周边沿压了压，以免风从缝隙进入。

“现在什么情况？”来到院子，叶小白问卫雪。

“积极治疗。未能下定论。”卫雪本不想多理会他，但犹豫了下，还是继续说道，“现在是化疗阶段。之后应该会进行骨髓移植。”

“找到配对骨髓了吗？”

“还没有，老板的骨髓也不匹配。”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哼。”

卫雪冷冷哼了一声，便大跨步进屋。不忘反手关门。

叶小白散步在院中，低头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