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翎听完，顿时恍然大悟的点头。

……

晚上十一点半，夜黑风高。

应小川把租来的摩托车停在殡仪馆门口的大树下，人倚在车上，顺手点燃一根烟。

他闲着的另只手上，正拿着一张半身照，照片里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白色校服衬衫，肤色黝黑，脸上挂着一抹腼腆的笑容，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会儿，应小川便随手将它揣进兜里。

“小川哥哥，我回来了。”敖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应小川一回头，就看到她小跑过来，微微喘着气道：“我全都看了一遍，蒋溪不在这周围。”

应小川略一沉吟，“那就只能去殡仪馆拜访一下了。”

说完，就起身往殡仪馆走去，敖翎紧跟在他身后，往前没走几步，敖翎忽然道：“我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

应小川闻言，下意识回过头，于是就看到有一个少年，站在他们停摩托车的地方。

那少年穿着黑色的棒球服，黑色的运动裤，刘海盖住半个眼睛，魂魄的颜色是淡青色的，视线能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他身后的事物。

他怀里抱着一只黑色的猫，爪子上一点白，眼睛墨绿。

应小川一眼就认出来，“是蒋溪。”

“你们认识我吗？”蒋溪喃喃的开口。

“我们是来接你回去的，当然认识你。”应小川走过去，对着蒋溪摊开手，他的掌心里，静静地躺着那块黑色的石头。

家乡的东西，代表着落叶归根，所以就算是普通的石头，也能领着蒋溪的魂魄回家。

……

隔日一早，天刚擦亮，应小川跟敖翎便在学校门口会合，然后一起出发去了锦城动车站。

CPH333锦城通往扬湖市的动车上。

应小川把一个22寸的行李箱放到行李架上，然后坐下来拧开矿泉水喝了口水。

敖翎穿着粉白色的裙子，扎着双马尾，兴致勃勃的目光从窗外的风景转移至应小川身上。

“小川哥哥，辛苦你了。”

应小川看着她，无奈道：“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孩儿，就五天而已，至于带这么一箱子的东西过去吗？”

“那当然了。”敖翎掰着手指认真细数，“你看，光洗漱用品就包括了牙膏牙刷洗面奶起泡网洗发露护发素发膜沐浴乳。更别提护肤品跟化妆品了，什么水呀乳呀眼霜日间精华夜间精华霜妆前乳粉底修眉笔眼影眼线笔睫毛膏修容笔高光腮红定妆粉润唇膏口红。”

“这可是我最近才学会的呢，现在的女人可真幸福……”敖翎兴趣冲冲地加了一句。

应小川听得目瞪口呆，“你不会把这些东西全带来了吧？”

“对呀。”敖翎不住地点头，“不过你放心，我都是装了小样带过来的，不占空间，带的最多的还是衣服啦。”

应小川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我不了解你们女孩，也不大想继续了解”的表情，说了句，“困死了，我眯会儿。”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敖翎笑眯眯的继续回头看窗外风景，没过多久，她忽然听见身边响起一声声闷哼的狗叫声。

敖翎站起身找了半天，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应小川身侧的背包上，于是走过去拉开了包的拉链，一获自由，包内灵活的钻出来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探着头，吐着舌头，摇着尾巴，高兴的舔起敖翎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