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应小川利落道:“您这方面是专家,你都说没事儿了,那肯定没事。”
应小川跳下床,舒展了下筋骨,周安康瞧着他落地,笑道:“你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受过伤。”
应小川回头冲他笑了笑。
在周安康写病历本的当儿,应小川的手机窜进来一则信息,敖翎发过来的。
周安康,男,四十七岁。每隔十五年换个地方,换个身份。现有个老婆,十六岁跟着他,现在已经七十二岁了,平时在家呆着,不工作,也不跟别人交流,俩人没有生过孩子。
应小川扫了一眼,收起窥天镜。周安康写完病历本,递过去,“可以了。”
“周医生,我能跟你打听一件事吗?”
“什么事?”
应小川挪开椅子在周安康面前坐下,“您认识沈瑜吗?”
“沈瑜?”周安康眼皮往上微微掀起,脸色看起来没有波澜,应小川已然等着他下一句的否认,可他站起来道:“听说过,你坐会儿,我给你倒杯茶。”
他走到饮水机旁取了一只一次性的水杯,倒满水后端到应小川面前,然后重新坐下,眼神沉稳,“你说的那个沈瑜,是苍门的那位沈瑜吗?你要是说的是他的话,那我多年前的确见过。”
“是他。”应小川道:“您多年前曾在沈瑜手中拿走一张不属于您的纸,现在那边的人知道了,要将这纸收回来。”
“好,我知道了。”周安康点点头,迟疑问道:“我想问个问题。”
“您问吧。”
“这纸要是收回去了,我也就跟着回去了吗?”
应小川看向周安康。
仅一个简单的眼神,他像是懂了,马上起身局促道:“那,那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他用白大褂的衣角擦掉掌心里的汗水,突然紧张的像个最错事无措的小孩。
“我夫人还在家里,我得跟她去说说,不然她在家里等着我,会担心。我答应过她了,走的时候要告别。”
“你放心,这东西本来就不是我的,我不会赖着不给。”
他充满期许的看着他,很紧张,却没有害怕,即便被拒绝,最多换来的也只是失望。
应小川了然,“嗯,您去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周安康感激的不住点头,他脱下白大褂郑重的挂在衣架上,犹豫了下,又把扣在胸口上的医生名牌取下来,放在了桌上,然后开门走了出去。应小川跟在他身后,出门之前,他拿起周安康放在桌上的一支笔,前后脚出门。
“周医生!”
“周医生您怎么了?”
等在外面的病患一看到周医生脱了白大褂走出去,顿时都紧张的站起来,围上前询问。
周安康充满歉意的看着他们,轻声道:“抱歉,诸位,我以后恐怕没有办法再给你们看病了。”
“这是为什么啊?”
“对啊,周医生,这究竟是为什么?”
“周医生,您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当场就哭起来了,“我找了大半个国家才找到您,所有人都说我的病只有您能救了,我好不容易才排进您的手术,你也答应下个礼拜给我做,您不能说不做就不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