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樱樱继续怨恨的说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应小川张了张口，忽然感觉在这般质问之下，他根本百口莫辩。秦广王借了他的身，借了他的手，借了他的剑，做得一切虽非他意，可他却得因此承担后果。

脑仁嗡嗡涨疼，应小川从未在女人身上摔过这么大的跤，也从未感受过这般强烈的男女之情。

他叹了口气，由衷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怪我，这些我全都理解，也愿意承受后果。”

“但是，那日红湘阁之事，真的非我本意。”

“樱樱，你要是还愿意信我一次的话，我就解释，你要是寒透了心，不愿意信我了，那我也无话可说。”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文樱樱本在激动，本逼着自己，不想再听这个骗子多言了。可他忽然唤了她一句樱樱，不知道为何，这句陌生却带着一丝莫名熟悉的称呼陡然触了她的心。

她心里的防备，一下子就敞开泄漏了。

“我倒想听听，你还能为自己怎么狡辩。”

应小川道：“很多事情，我不便透露。我只能告诉你，一时头热来红湘阁兴师问罪的人是我，与你一言不合打斗起来的人是我，想杀你的人不是我，伤了你的人不是我，最后拦下那个要杀你的‘我’救了你的人才是我。”

“你说了这么一堆，是我，不是我。我怎么知道我哪句话可以信你，哪句话不能信你。”

应小川苦笑道：“是的，我无法证明。”

文樱樱背着身，悄悄擦掉了眼角的眼泪。然后，她转身，走到了餐桌前。

餐桌前放着一壶酒，一个酒杯。她拿起酒杯，倒满了一杯酒，端起来，走到了应小川的面前。

整个过程，应小川都沉默的看着她。

文樱樱抬起眼，直视着他。

轻声说道：“你不是想让我相信你吗？我相信你，你也得摆出一些诚意，这才对，你说对吗？”

她举起酒杯，放到应小川的面前，听声音在笑，可眼睛里什么也没有。

应小川琢磨不透她，只听见她的声音若微风拂过耳膜，清楚响起：

“你要问心无愧，就喝了它。喝了它，我才能信你。”

应小川垂眸看向面前的这杯酒，清澈的酒水在杯子里晃荡，纹路摇摆弯曲，好似他现在的心情。

文樱樱端了一会儿，就有些不耐烦了：“你不想喝是吧，那也行，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

应小川抢过她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完就把杯子摔在了地上。清脆的一声，四分五裂。

下一秒，他腿就软下来，单膝跪在了地上。

脑子恍惚了，不太清楚了，注意力都没办法集中。

他用力地晃了晃头，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这到底是什么酒，药效起的这么快？

应小川躺在了地上，四周一片安静。因为太过安静，以至于他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心跳的声音。

天花板天旋地转，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心里只有一个莫名而来却甚为笃定的念头——文樱樱必然不会害他。至于这股自信为何而来，他并不愿明着猜测。

隐隐约约，模模糊糊。

有一双柔软的手抱住了他，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他的脑子里有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