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一国丞相这么冷的天,大半夜还在花园里夜奔,众人面上就都有些古怪。
“那就是靥住了,这刚出了事呢大师就知道了,大师这次闭关看来功力又提升不少。”
“是啊,大师天没亮就下了山呢,走到现在才堪堪赶到,可见应该不是小事。”
李氏愈发惶恐了。
静慈销声匿迹已经好几个月,人人都知道她在城外闭关,谁也不见。而从她闭关的地方到这里,昨天半夜就要开始赶路了。
难道她一出关,隔了这么远就看出来不对劲,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我的妈呀那得是多大的事啊!
李氏道:“求大师救救我那儿郎!”
“是啊,静慈大师,相爷可是一国丞相,可不能有事啊。”
“大师既然来了就肯定会帮忙的。”
李氏就张罗着想请静慈去看宁相。
静慈摆摆手,道:“看相爷不急,先把你家的几个孩子叫来,我先瞧瞧。”
李氏不疑有他,连忙说好。
涟芳楼。
宁昭昭听说李氏派人来请,说是静慈来了,她想了想就道:“好啊我这就过去。等我收拾一下。”
太夫人的人不疑有他,走了。
宁昭昭眼珠子转了转,在楼下把自称要睡觉懒得走的颜清沅扒了起来来,道:“你弄来的?”
颜清沅呢,等了半天就等这场大戏,此时就惺忪着双眼看着宁昭昭,笑着把手搭上了她的腰身,道:“嗯。”
“怎么不说?昨晚就去叫了吧?”
“嗯,昨晚就去叫了。昭昭,你过来让我抱一会儿……嘶!”
宁昭昭一下跳了起来,冷笑道:“原来你的耳朵那么敏感!”
才弹一下呢,他就松开了手。
颜清沅的耳根子被她弹得发红,闷闷地坐了起来,捂着耳朵下了地,喃喃道:“怎么又不让了……”
宁昭昭心想,当然不让,您老可躺床上呢,抱一下抱出事怎么办?
“走吧办正事。”宁昭昭道。
颜清沅默默地穿上了衣服跟在她后面。
两人直奔德隆居,那群孩子早就不在了。宁昭昭一把推开花容失色的云姨娘,颜清沅轻而易举地从宁相枕头底下摸出了字据和四张地契。
宁相要气疯了,一个劲地挥舞着双手:“咳咳哼哼!咳,咳!”
云姨娘还想演苦情戏,哭道:“大小姐,大小姐您不能这样……”
碧芹扭住她,道:“少装模作样,再鬼叫,我就把你的舌头拧下来。”
宁昭昭问某人:“你怎么知道在他枕头底下,我早上找半天了。”
颜清沅冷冷地道:“他这人疑心这么重,怎么可能把东西放在别的地方?”
宁昭昭想了想,道:“也是。”
有了地契就好办多了。
两人好像没看见躺在床上挥舞着双臂的宁葳,携手要走。
宁葳没料到竟然有人跟他一样不要脸,竟然真的来抢!无奈他昨晚摔得重,想滚起来却是一下滚到了地上。
云姨娘挣开了碧芹过来扶他,他一把挥开云姨娘,不顾体面就在地上爬,向宁昭昭的方向爬去。
宁昭昭回头看了一眼就被那执着的眼神给吓着了!
不就是四个铺子啊!值当他这样嘛!
“快走快走。”宁昭昭抚着一身鸡皮疙瘩道。
走到门口结果遇到挺着大肚子的舒姨娘。
她一脸壮烈地道:“想拿相爷的东西,除非从我身上跨过去!否则你们别想伤害相爷!”
宁葳在地上爬着,一边挥舞着手,面目狰狞而喜悦,好像在说:“舒柳,干的好!”
宁昭昭还真想给这个女人两下子,结果被颜清沅拉住手。
这舒柳现在可是碰一下都碰不得,不但如此还得离她远远的,人家都看得出来的那种远。不然她分分钟咬你说你碰得她流产了。
舒柳巴不得有人打她呢,就挺着大肚子在宁昭昭面前不停地挡。
宁昭昭停了下来,拿出那几张地契,道:“舒姨娘,你不就是要这个东西吗?我告诉你,这个东西,值多少钱……”
舒柳的注意力果然被那几张地契吸引了去。
就在这个时候,颜清沅拉住了宁昭昭转身就跑,舒柳只觉得一阵风从眼前刮过,字据也不见了踪影,颜清沅和宁昭昭已经跑远。
“别跑!把字据还来!”舒柳想追。
宁葳拼命捶地:“咳咳!!”
几个婆子连忙抓住舒柳,道:“姨娘别冲动,您现在可是双身子的金贵人了,相爷要心疼的……”
不远处宁葳捶着地,内心在咆哮:老子的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