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顾谨到了文昌阁向来是长驱直入,这次见门虽然虚掩着,宫女们却都不知去向,推门正想进去,却被一太监急急叫住了!
“宋大人!宋大人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
宋顾谨莫名其妙,回过头,道:“原来是贾公公。贾公公,手头有些要紧的东西,正要呈上给太子殿下。”
贾公公心想,再要紧能有太子宠幸太子妃要紧?
他有些尴尬地道:“您且……等上一等,太子手头有些更要紧的事,不便惊扰。”
宋顾谨原就是京城的贵公子,后宫大宅里,许多事情便是没见过,也是听说过了。
他又是极聪明的人,看那太监面色尴尬,脸上扑了粉看不出来,耳根子却微微发红,而且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原来是那档子事……
宋顾谨不由得微微一哂。
回头看了一眼那房门,叹了一声,道:“带累公公帮本官温一壶醒神的茶,本官就在亭子里等着吧。”
贾公公松了一口气,连连答应了,请了宋顾谨去亭子里。
说要给亭子加一层厚帐防寒,宋顾谨拒绝了。又问要不要给他温一壶烈酒暖暖身子?
宋顾谨笑了笑,谢过公公的美意,才道:“不劳公公了,本官需得保持清醒,一壶清茶醒醒神便是极好的。”
贾公公看了看他眼下的淤青,也是叹了一声,对这个年轻的司法之臣难免有些心疼。
“宋大人啊,年纪还轻,还是需得爱惜自个儿的身体。怎么早早寻一门亲事,好将大人照顾周全些啊。”
宋顾谨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近来他的面容比从前的清贵俊逸,更多了些沧桑和冷毅,不苟言笑的样子令人觉得十分严肃,然而气场却强过以前太多,静时显得内敛,处事却雷厉风行,令人觉得锋芒毕露。
此时一笑,倒有了些他少年时的风采,仿佛昙花一现那般,叫人忍不住追忆那段第一公子风华冠京城的岁月。
他轻声道:“家中只孤臣一个,哪里还有心思娶亲?再怎么样,也等出了三年之孝,再说吧。”
贾公公不赞成他的说法,宋氏一族都是罪臣,他都熬成这样了,便是不守孝也没人说他什么的。
更何况太子殿下如今这样倚重他呢。
这贾公公倒是个热心肠的,也早忘了宋顾谨和太子妃曾经有过婚约,还闹得沸沸扬扬,此时便道:“大人就算族中已无长辈,不是还有太子妃殿下么?若是大人有心,杂家倒是可以去太子妃殿下跟前儿说一口的……”
顿时宋顾谨哭笑不得。
让太子妃殿下安排他的婚事,他是疯了不成?
“下官谢过公公好心,只是下官如今真没有娶妻的心思。太子妃殿下已经赐了个丫头下来,料理下官的生活起居了。还请公公千万莫在殿下面前提下官的事……免得殿下担心。”
贾公公自动地把那个“丫头”听出了另一层含义,心里寻思着,宋顾谨既然已经有了贴心人,那的确是没必要马上娶妻了。毕竟娶妻也意味着责任,他现在已经够辛苦了。
最终宫女送了茶上来,贾公公又絮叨了几句,才退了下去。
宋顾谨手里捧着塞了梅花香饼的手炉,坐在亭子里独自饮茶。
时至今日,对那人的非分之想,早就从当初的绮思,变成了一抹柔肠。
仿佛淡淡在心头,却又镌刻入骨。
若是从前,撞上了这样的事,光是想想她是怎么在别人榻上曲意承欢,怕是也要让他疯了吧。
可是宋顾谨如今却比从前更加释然地明白,她已是他人之妻。
纵然想到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他依然心痛难耐,然而……
既然从前错过,如今又怎能因为自己的贪念再伤了她?
与屋外的冰冷相比,屋内却是一团火热。
棒槌原是想纵了他去拉倒,谁知道他倒是越来越来劲了,厮磨着不肯放。
她被折腾得一头是汗,鬓角都被打湿了,只觉得屋子里的温度高得让人窒息……
颜清沅有些兴奋地摆弄着她的身子,然后又把她翻了个身从后面进入了她,听她闷哼了一声,只顾着自己甘畅淋漓。
原倒也不是这样冲动的。
只是越想今天的事情越觉得好笑。
衣服弄破了,他本怕棒槌生气,不料棒槌那副红着眼圈愧疚的模样,真是……可爱死了!
他只要想到她那时候红红的眼圈儿,有些懊恼又有些尴尬的样子,便觉得心痒难耐,恨不得把她整个拆吃入腹才好!
事毕棒槌湿淋淋得仿佛从水里捞起来那般,嗓子都叫哑了,勉强就着他的手拿着的杯子喝了几口水,眼圈比刚才红得还要厉害了。
她靠在玉枕上,哽咽道:“你这个禽兽……”
颜清沅有些愧疚,摸着她的脸颊道:“是我不好……你休息一会儿。”
然后宫女送了药汤来,颜清沅亲手端了给她喝。
宁昭昭傻乎乎地喝了两口,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要给我吃药?好难喝,我不要了,你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