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要回头,已经被拓跋枫叶迅速的打晕。
槿兮站起身揉了几把腰,就开始毫不矜持的剥地上这个大老爷们的衣裳。
拓跋枫叶扶额,天哪,这不止不像一国公主的行为,简直连身为女子的羞涩都没有。
他这厢感慨,槿兮那面早已经麻利的换好了衣服,从包裹里取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那人的脸,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不大工夫,一张和宽子八分相似的脸,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收拾好自己,槿兮又把楚玄倾捯饬成栓贵的模样,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后舱,冲不远处正在倒垃圾的一个人勾了勾手指头:“喂,你过来一下。”
这个倒霉的娃儿傻乎乎的走过去,于是被里面的两人如法泡制,放倒在地,完成了又一次身份的转变。
这下,三个人终于从那个臭气熏天的后舱里解放出来,昂首挺胸的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三个人放下手里的鸡鸭,就开始装模作样的找活干。
这时一名厨子烧好了一盘鱼,放进食盒里,对着槿兮招了招手:“宽子,把这鱼送到一字打头清乐舰上去,路千总指明了要吃。”
这简直就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槿兮赶紧接了食盒,拉了楚玄倾就走。至于拓跋枫叶,相信他能自己想到办法,混到主舰上去。
两人沿着踏板上了清乐舰,守在踏板边上的士兵先揭开食盒看了看,然后打趣道:“宽子,你又跟栓贵好上了?这关系,啧……乱死了。”
舰船上的士兵长年累月漂在海上,和异性几乎绝缘,因此有些士兵之间就会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宽子和栓贵估计就是这样。
槿兮毕竟是个姑娘,不太清楚这个“又好上了”是几个意思,但也不妨碍她听出来这不是句好话,握住楚玄倾的手紧了紧,假装羞涩的低头一笑,溜了过去。
清乐舰有上下两层,底层是普通士兵和舵手的起居处,上层住着的自然全部是军官。
槿兮一面暗暗留心,一面往上走。
穿过几道舱门,喧闹声铺面而来。只见不大的舱室里,坐了几十个粗鲁汉子,一个个形象不佳,有挽胳膊亮肌肉的,有卷裤管露腿毛的,喝酒吃肉满嘴脏话,千姿百态的辣眼睛。
槿兮让楚玄倾守在门边,她则捧着食盒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坐在上首那个汉子,精赤着上身,前胸后背都纹了麒麟,瞎了只左眼,用黑眼罩蒙住,标准的一副水匪模样,冲槿兮招手:“宽子,你过来。”
槿兮把鱼从食盒里拿出来,放在他面前,然后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说:“请问大人有什么事?”
那汉子皱了眉头,摸着下巴,说道:“从前见了老子都是范哥长范哥短,今儿怎么这么生疏?莫不是嫌老子这几个月没有疼你疼别人了,拈酸吃醋?既如此,今晚不必回了,留在这里伺候老子一晚上,准保叫你明天起不来床。”
这话说的太下流,底下的汉子们哄堂大笑,各种混话都飙了出来。
槿兮脸胀得通红,恨不得一拳捣瞎他另一只眼。
叫范哥的汉子看着她羞愤的样子,“啧”了一声:“才两个月没见,老子怎么觉得你又好看了点儿,真想现在就拿你出出火。”
说完,就伸出一只手去拧槿兮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