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考的这么低？！”

“你怎么考的这么低？！”

两道一模一样的怒吼声响起，两个办公室内，班主任拿着卷子气的走来走去。

苏凝低着头，面对班主任的质问沉默。

“卢照姻！你已经高三了，一直以来成绩都挺好，不说考个本一吧，起码好的本二是绰绰有余，怎么还有几个月考试了，你成绩却突然滑铁卢一样下降呢？”

班主任拿着卷子走来走去，那卷子上的分数少的可怜，

“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老师，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你成绩一向不错，老师相信你不是故意考这个成绩的。”

班主任苦口婆心，苏凝却垂着头一动不动。

“卢照姻！你不要不当回事，现在你是高三，不是高一，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你有想过你要考哪个大学吗？有想过以后要怎么办吗？这个成绩，你……”

看苏凝没有反应，班主任更着急了，噼里啪啦一大堆，却突然看见苏凝掉下的眼泪。

苏凝垂着头不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腿上，瞬间把衣服打湿。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委屈？”

看着学生哭成这样，班主任一下子慌了，高中生自尊很强，很少在老师面前哭成这样的。

苏凝不回应，只是哭，班主任越发着急，声音也软下来，

“照姻，你有什么委屈或者困难跟老师说，没事的。你成绩一向很好，这次只是遇到了一些困难，你告诉老师，老师和你一起挺过去，好吗？”

“真的？”苏凝终于有回应了，抬起头看着班主任，哭红的眼睛湿漉漉的，不时还抽噎几下。

班主任的心顿时软的不像话：“真的你告诉老师，我们一起解决，可以吗？”

见老师如此保证，苏凝犹豫了一会，终于像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嘴唇轻启，

“什么？！你被人骚扰？？”高一语文办公室，传来一声怒吼，顿时吸引了其他老师的注意。

“老师你小声点，其他老师都听到了。”葛柳仪胆怯的拉了拉班主任的衣袖，小声地说。

班主任姓赵，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教师，还有几年就退休了，带带高一学生比较轻松一点，谁知高一快结束，自己的学生却碰上这个事。

赵老师严肃着脸：“葛柳仪，你别害怕，这个事很严重，你好好跟老师说说，老师一定会帮你处理！”

……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师间就流传一个女学生被骚扰的故事。

李老师今年26，她二十出头就到这所学校任职，至今已经五年了。今天是周三，前两天刚考过测验，改卷子改的眼都花了，昨天终于把所有卷子都改完、分数也核好了，今早讲了四节课的卷子，渴的只想喝几大碗汤。

在盛第二碗的时候，李老师听见旁边的实习教师们叽叽喳喳，

“听说了吗？高一一个女生被骚扰了！”

“啊？不是吧？被骚扰啊，谁啊？”

“不是高一，是高三，据说这个女生本来成绩不错的，这次考试突然考了个倒数第一，把班主任急坏了！”

“哎呀，不对不对，不是高三，是高一。我当时就在办公室，是赵老师的一个学生，亲耳听她跟赵老师说的。”

“怎么会？是高三的一个女学生，我就在隔壁办公室，亲耳听到里面的一个老师发火的。”

李老师皱着眉，现在的实习老师，一点稳重都没有，公众场合这么大声讨论学生的事，这合适吗？

排过队端着汤回来，拼桌的同事看她不高兴，出声询问：“李老师，怎么了？怎么盛汤回来心情一下就不好了？”

“没事，就是现在的实习老师，素质真的，那么大声讨论女学生被骚扰的事，我觉得不太合适。”

拼桌的同事看了看实习老师的方向，四五个大四出来实习的小女生，“哎呀，你啊也别心情不好了，她们到底还是学生，还没毕业呢，很多事都不懂的，以后就好了。”

李老师抬起眼皮看了一下同事，没说话，端着汤喝了一口，嗓子痛，润润嗓子先。

“不过你还别说啊，她们说那事我也听说过，好像就是你隔壁班上的一个女生，被一个男同学骚扰了，成绩一下变倒数第一。高三了，这事挺严重的，你去问问隔壁班主任看看。”

同事舀了两口饭，囫囵嚼了几下，对李老师说。

李老师皱着眉，“是吗？这事挺严重的，我待会问问看。”

吃完饭，李老师来到高三语文组办公室，

“周老师，干嘛呢你这，愁眉苦脸的？怎么，下午你也要讲四节大课啊？”

“别提了，”周老师叹了口气，“班上学生的事，头疼，班主任不好当啊，要处理很多事啊。”

揉了揉太阳穴，周老师呼了一口气，“唉，真羡慕赵老师，能教高一，高三老师压力真大。”

“哈哈，确实压力大，这不，我们班学生最近有点浮躁，这次考试成绩又下降了不少，真是操心死我了。”李老师苦笑一声，老师难当啊，每天教学任务那么重，还要操心各种事情。

“唉，别提了，”周老师仿佛一下子被说中了翻新室内，“我们班一个女生，平时成绩都挺好的，这次突然考了个倒数第一，我去问她，她说被一个男同学骚扰了，我还没来得及多问什么，她就哭着跑出去了。”

李老师一惊，居然是真的？“那你下午得多问问她，这事可不能马虎。”

“是啊，女生情绪敏感，哭的稀里哗啦的，我都不敢多问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正发愁呢......”

同样的事在高一语文部发生，很快，事情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教导主任都被惊动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自己学校的女生被骚扰了，一个处理不好影响可是很恶劣的。

教导主任下来询问，竟然发现高一部和高三部同时出现这样的事，简直太巧合了！

下午，苏凝又到了班主任办公室，班主任安慰了一会，

“照姻啊，你别害怕，没事的。我们现在去教导主任那里，你把事情跟教导主任说说，我们一起处理这个问题。”

苏凝跟着班主任，来到教导主任办公室，里面很干净，一张大大的书桌，教导主任戴着眼镜，正在看教育学的书。

看有人进来，教导主任放下书，亲切的打招呼，“卢照姻同学是吗？你别害怕，我听你班主任说你被骚扰了？

这个事情很严重，你跟老师们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老师会帮助你的。”

教导主任说着，搬了个凳子来让苏凝坐着，苏凝抿了抿嘴，看了看自己的班主任，班主任给了苏凝一个鼓励的眼神。

苏凝垂着头，手里揪着衣服，过了一会，才轻轻的说：

“我吃过晚饭后喜欢去操场看台坐着背会书，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就过来了，一开始我没在意，

后来谁知道接下来一段时间，他每天离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本来背书没在意，谁知道他后来还想动手动脚的，

我就赶紧跑开了。”

苏凝说着，眼泪哗哗的掉，“后来他一直来纠缠我，吃晚饭的时候，放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