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她重重的的吁出了一口气,似乎想借此将心里的憋闷之气都吐出来。
住持睿智的双眼看着她,慈祥和蔼,“施主是白施主的女儿吧?”
阮伽南大吃一惊,猛的一抬头,震惊的看着住持,可是对上住持似乎看穿了一切的双眼她又豁然开朗,坦然一笑,“大师好眼力!没错,我确实是她的女儿,这次回青州,就是想查清楚我娘的事。她当年的死并不简单,但是我被送到偏远的庄子上长大,对过去的事一无所知。”
“虽然她对我的养育之恩并不多,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娘,对我有生育之恩。我为人女,理应想办法还她一个公道。之所以冒昧来打扰大师,是因为我听说当年我爹娘曾经听了栖霞寺大师的话而收养了一个弃婴,说只有收养一个孩子他们的孩子才会来。我想问问大师是否真有此事?”
住持听了她的话花白的眉头微微一皱,思索了一会儿才缓慢的摇了摇头,“这件事贫僧并不清楚,起码这话并不是贫僧所说。当年我观白施主和阮施主面相,两人都并非迟迟无子之相。按理来说他们成亲一年之内便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却是硬生生的扭转了。只是当年贫僧也只当是自己看走了眼,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更加没有说过建议他们先收养一个自己的孩子才会来这样的话。”
不是住持说的?那会是谁?
阮伽南眉头一皱。
“那大师能不能查出到底是谁跟我爹娘说了这样的话?”阮伽南追问,总觉得只要搞清楚了这件事,或许也能解释其他很多事了。
住持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因为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即使身为栖霞寺住持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力所不能及的地方。他并不一定能查到当年是谁对他们两夫妻说了这样的话。冒然答应下来对小施主来说并非一件好事。
阮伽南很快便明白了住持的顾虑,笑着说道:“大师不必有太多顾虑,能查到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查不到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
“既然小施主这么说了,那贫僧就尽力而为吧。”
“多谢大师。”阮伽南诚心诚意的行了一个礼。
从住持禅房出来之后阮伽南望着上方湛蓝的天空不禁叹了一口气。
事情似乎是越来越复杂了。她娘……如果她推测没错的话,或许真的不是凤歧国人。这样一来想要查清楚她的来处那就更加的艰难了。凤歧国之外还有其他许多大大小小不同的国家,如果说和凤歧国民风相近的也有好几个,若是一一去这些国家查找,那得查到什么时候?
还有,她娘的死和她的身份有没有关系?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妨碍了贺氏上位,所以贺氏和贺家才害死了她?在这件事当中,阮常康这个丈夫又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他到底知不知道贺氏和贺家做的事,或者说他知道并且默许了贺氏和贺家的行为成为了间接害死她娘的帮凶?
越是想就越是觉得一团乱,她觉得头都开始疼起来了。如果换在是现代,有那么多先进的技术和仪器可以用,查起来也不是一件难事,但是在这古代,想要查清楚十几年前的事……
不行,不行,她得好好冷静冷静,休息休息才行。不然这脑子都没法用了。
哎,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到这古代太久了,现代人的敏锐警觉灵敏都失去了,变得懒惰迟钝了起来。
也不知道陆英和丹砂两人跑去哪里了……
阮伽南负着手在栖霞寺里四处闲逛着。前些天素斋节的时候人太多,人山人海的,根本就没有机会和心情注意栖霞寺的景色。现在空闲下来了,有心情看了,这栖霞寺果然不愧是青州香火最旺盛的寺庙了。
栖霞寺的建筑富含青州当地建筑风格特色,和燕京的大相径庭。
大概是因为燕京是皇都的缘故,所以燕京的建筑,不管是权贵的住宅,皇室宗庙,又或者是民间富人宅子,城内外的寺庙等等都是走奢华,富丽堂皇路线,处处彰显了皇都威严奢华风范。而青州,栖霞寺却是富含当地特色,不讲究奢华,华丽,而是讲究精致小巧,处处可见极致用心,低调内敛。
如果说燕京的建筑是大家闺秀,那青州的便是小家碧玉了。
看惯了燕京的富丽堂皇,现在看栖霞寺的低调素雅倒也觉得十分的赏心悦目。
阮伽南正专心的欣赏着风景,不料前方却迎面走来了几个女眷。一开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等几个女眷走近了,看着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怪异,她才猛然惊觉自己现在可是男子装扮。大概是这几个女眷见她这个男子见到女眷竟然也不知道回避,还大剌剌的站在那里打量她们,实在是无礼至极了。
回过神来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她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些许尴尬。
被人当成了轻浮狂妄之徒,这实在是有些……咳咳咳
她连忙转过了身,匆忙往另一边走了去,避嫌。
好吧,这男子身份有时候确实是很方便的,但是有时候也同样的不方便。如果这个时候她是女装,那就可以上前去交谈几句了。
果然凡事都有两面性啊!
阮伽南匆匆离开不曾回头,所以没有注意到身后女眷中有个女子双眼发亮,眼里隐隐带着一丝羞涩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迟迟收不回视线,一颗芳心就这样萌动遗失了。
“公子!你到哪里去了,让我们一顿好找,还以为你出事了呢!”丹砂去打听完之后回来就没有见到自家小姐,找了一圈不见人,问了问寺里的和尚又通通都不知道,让她担心得不行,还以为小姐出事了呢。
陆英看到她回来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王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若是王妃出了什么事,他拿什么跟王爷交代啊!
看到他两担心的神情,阮伽南不禁笑了,“担心什么,这里是佛门重地,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我能有什么事?方才我去了一趟住持禅房里,坐了一会儿耽误了一些时间罢了。哪里知道你们两个就担心成这样子。”
丹砂面无表情,“下次公子要去哪里一定要跟小的说一声。”
“行行行,一定跟你说。”说完又忍不住嘀咕着,“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啊?”
丹砂听而不闻,只是问道:“公子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阮伽南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丹砂不解了,这是什么意思?
阮伽南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问道:“你们呢,可有打听到什么?”
丹砂遗憾的摇了摇头。
倒是陆英,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才道:“公子,属下倒是问到了一些,但不知道对公子来说有没有用。”
“你说。”
“属下问到一个老僧人,据他说当年栖霞寺中确实是有一个师父和青州城内阮府本家的二公子来往甚密,说阮府的二公子每次来栖霞寺都会找这个师父。如果说当年真的有人对公子的爹娘说了那样的话,属下觉得那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了。”陆英将自己打听到的事说了出来。
“那这个僧人呢?”阮伽南问。
陆英看着她欲言又止。
阮伽南心一沉,“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个僧人死了吧?”
陆英忙摇头摆手,“不是,没死,就是已经不在栖霞寺了。”
呼,吓死人了。这个陆英看着木讷,没想到还是个会吓唬人的啊。
丹砂显然也是被他吓了一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陆英被瞪得很是莫名其妙,在心里暗暗为自己叫屈,他没说这人死了啊,是王妃自己说的嘛,丹砂瞪自己干嘛呀……
“那你可有问清楚这个僧人叫什么名字了?”
陆英点了点头。
阮伽南听了觉得这件事恐怕还得去问住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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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迎来了周六日,可以睡懒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