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雍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本王只是打个比喻,用不着反应这么大。明日你们几时出发,本王的人会在暗中跟中,若是你们遇到了危急的情况,不到迫不得已他们是不会出手的。即便有人跟踪你们,也不会发现你们身后有本王的人护着。”
韩湘子勃发的怒气一收,冷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行了,月华果你也拿到手了,没事就赶紧滚吧!”宇文雍很是嫌弃的摆着手。
韩湘子又忍不住咬了咬牙,一句话不说就甩袖而去了。
丹砂呆了呆,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神色不动的摄政王,又看了眼已经走了的前辈,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令人无所适从了还是怎么的,她愣着了没动。
直到宇文雍冷冽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你这丫头难道是想留在本王的府上做丫鬟不成?”
丹砂被他凌厉的眼神一扫,浑身一抖,反射性的就转身跑了出去,背后又狼追一样。
丹砂慢了韩湘子几步,低着头急匆匆的往外跑,很快就要跑到大门的时候却迎面和一个走进来的人撞上了。因为她走得太急,脚步一时收不住,对方身形稳如磐石,让她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跌倒在了地上。她反射性的抬头就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一身玄青绸袍,下摆用银色丝线绣着行云流水纹,领口和袖口上用金色丝线绣着麒麟火焰,发如墨,面如玉,双眉飞扬,眼如利剑,目光森冷的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没有生命力的物件一样。
摄政王府守门的下人也是先愣了一下才忙上前一步低声道:“公子您回来了,这位姑娘是王爷客人身边的小丫头,正准备离开呢,一时莽撞才冲撞了公子。”
男子眯了眯眼到底是收起了浑身的煞气,直接从丹砂身边大步跨了过去。
他一路走到了前厅,看到厅上坐着的人脚步微微一顿立马走了过去,来到宇文雍面前恭敬的拱手道:“义父。”
看到他,宇文雍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视线飞快的在他身上扫过,然后闪过了一丝满意的光芒,“嗯,你回来了。这次出去如何?”
“尚可。”他简单的道。
宇文雍转动着手上的黑金戒指,眸色暗沉,半响才慢慢的道:“既然你回来了,那就替义父去办一件事吧。这两天义父有一旧友来访,明日便会启程离开,你领着一队人护送他们平安回到燕京之后你再返回京都。他们身上带着十分重要的东西,你要保证这些东西不会损失分毫。”
他有些诧异的抬了抬眸,“义父说的燕京可是凤歧国的国都燕京?”
宇文雍点了点头,“正是。”
他想了想没有任何异议的点了点头,“义父放心,我定会完成义父所托,将他们完全护送回燕京的。”
“嗯,你办事义父自然放心。”
“你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休息。”顿了顿又道,“你不在府上的这些日子,宝珠一直很挂念你,你现在既然回来了,那就去看看她吧,省得她整日在本王面前烦,吵得本王耳朵都受不了了。”
他眉头飞快的皱了皱,眼底迅速掠过了一抹嫌恶。
宇文雍只当是没有看到。
“是,义父。”
另一边的同时,丹砂也不知道还是不是被对方阴冷异常的眼神给吓住了,坐在地上迟迟没有反应过来,总觉得自己刚才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背后还本能的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还不赶紧走。算你命大,若不是因为你是韩神医的人,冲撞了公子,你就是有十条命都是不够赔的!”守门人见丹砂还愣着,上前了一步低声道。
公子在府上那就是以为煞神,谁招惹上了谁倒霉,偏偏王爷喜欢得紧,也十分的器重,连王爷最喜欢的郡主都要避让三分。
丹砂忙站了起来,也知道对方是帮了自己一把,“多谢,我这就走了。”
“快走吧,快走吧!”
韩湘子几个早就收拾好了行囊,第二天一大早就骑着马朝着城外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他们身后数道身影也悄然跟了上去。
遥远的燕京,过完了上元节,燕京的天气就开始变坏了,阴沉沉的,一连好些天都没有见着太阳,冬日的寒冷尚未完全离开,没有了日光的温暖,倒是叫人有了种错觉,似乎回到了严冬十二月似的。过了一月,时间迈进了二月,过了龙抬头那天方又开始转晴了。在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好不容易出了个好天气的时候七皇子府迎来了喜事。
阮府的嫡二小姐最终将以七皇子侧妃的身份于今日被迎入七皇子府,成为了七皇子府后院的第一人。按理说一个侧妃也无需举办什么婚礼的,说好听一点是侧妃,难听一点就是一个妾,比不得正妻。但是凤朝阳觉得既然已经被这件事连累了,那还不如趁机挽回一点名声。
对外两人都是无辜的,被人算计了,至于被谁算计,那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事实已经存在,阮二小姐的清白也没了,七皇子负责也是应该的。阮二小姐为证明清白都以死明志,差点就死了,七皇子若是不负责那才叫人斥骂呢。现在他准备风光将阮二小姐迎入府里,看起来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了,也为了他挽回了一点名声。
最高兴的莫过于阮若梨了,不过对外她还是得表现得宠辱不惊,一切都是无奈之举的样子。一个侧妃之位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了,凭着七皇子现在的风头,她的身份,想要当正妃是不太可能的。又是婚前被人捉到两人独处一室,衣衫不整,这样的情况下就更加不可能当正妃了。
关于这一点她还是有些遗憾的。侧妃和正妃,一字之差,代表的意义和身份却是天差地别。不过没关系,只要七皇子前途明亮,将来她也不愁没有出头之日。于是她很快便静下来心来待嫁了。
相比她的知足,贺氏这心里就憋屈难受多了。
凭什么阮伽南那个死丫头能嫁给宁王当正妃,她的女儿却要嫁给七皇子当侧妃?阮伽南这个宁王正妃的位置本来是属于梨儿的,七皇子的侧妃才是属于她的。可是她抢走了梨儿的正妃之位,是她抢走了梨儿的一切荣耀啊!贺氏心里恨得不行,夜里每每想起当初提出要将阮伽南接回来代替梨儿进宫参加选妃宴的事她都悔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原本是想磋磨阮伽南,不想却成全了她。
阮常康也是心情复杂异常。两个嫡女儿,一个嫁给了宁王,一个马上就要成为七皇子的正妃了,这如何是好?
在阮府众人心情复杂中很快就到了七皇子迎阮若梨进府的日子了。阮若梨只是侧妃,所以这排场是不会大到哪里去的,但是相比其他王爷迎娶侧妃时的排场还是热闹隆重了不少,这也是凤朝阳给阮常康这个太傅的一点面子。
贺氏给阮若梨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即便时间仓促,她也准备得十分的妥当,对比当初阮伽南成亲,差的可真不是一星半点。时辰一到阮若梨便坐上了一顶粉色的轿子被人抬着从侧门进了七皇子府,正式成了凤朝阳的一个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