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彧谦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正经的点着头,“按理说是这样的。”
阮伽南不由得冷笑,“你脸皮也真是厚。”
宇文彧谦觉得成大事者脸皮什么的根本不需要有。
“行吧,这件事我也想通了,想要我不计较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阮伽南痛快的道。
宇文彧谦看着她,并没有立刻就答应,而是问道:“你说,什么事。”
“你把我身上的软骨散给解了。”
宇文彧谦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不行!”
他敢打赌,他现在给她解了,她明日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他不可能一路上时时刻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她,以防她逃走。
阮伽南顿时眼一瞪,愤愤不平,“为什么?你知道这样让我有多麻烦吗?”
像个废人一样,做什么事,甚至是上茅房都要人扶,差点连脱裤子都要人来做了!他确定这不是在报复折磨她吗?
“谁让你太狡猾了呢?我帮你解了软骨散,你转身就会逃走了。”
阮伽南气一窒,动心忍性,咬牙道:“行,不全部解,但是你也不能下这么重吧?你下这么重的分量,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都成废人了。你好歹让我可以自己吃饭,自己洗漱上茅房吧。再说了,我人都来到这里了,我还能逃到哪里去?我不考虑别的,我也得考虑我师父。我原本就打算和我师父一同到西唐的。”
宇文彧谦一愣,然后满脸怀疑的看着她,摆明了就是不相信。
阮伽南翻了个白眼,“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爱信不信。”
宇文彧谦犹豫了许久最后觉得她说的话也有道理,她什么都做不了确实是不方便,而且也耽误行程……考虑再三,他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阮伽南终于是恢复了自由,不用当个残疾人了。
她对他说的话倒是真的,人都到这里了,她是不可能就这样回去的。既然要去西唐,那就去吧,说不定去西唐还能查到点什么,到时候老头也到了西唐,把欠摄政王的人情还了之后他们再回燕京就是了。
就是这样一来有些委屈凤明阳了。去了西唐,一年半载的时间肯定是要的,他独自一人在燕京……
在燕京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凤明阳了,两夫妻成亲的时间并不长,正是浓厚的时候突然分开。别说是凤明阳了,就是她也是有些舍不得。行吧,她赶紧找个机会传个信回燕京,也不知道燕京现在到底情况怎么样了。
燕京现在的情况表面看起来平静非常,实则就连普通老百姓都能察觉到平静表面下隐藏着的汹涌暗流,压抑得很,走在大街上似乎都能感觉到一股非常紧绷的气氛。
宁王府里的气氛就更加不用说了,下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恨不得踮着脚尖走路,主院更是无人敢靠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敢去主院伺候。主院里就只有丹砂和丹青两个丫鬟不为府里压抑凝结的气氛所动,依然坚持认定了王妃没有死。
短短数日,凤明阳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眼眶深陷,眼底乌青一片,眸色黑沉阴冷逼人,以往身上只是散发着淡淡的疏离之意,让人觉得不好接近,但是现在这抹淡淡的疏离却变成了骇人的冰冷,三尺之内都能让人浑身打冷颤,恨不得拔腿就跑。现在府上的下人,除了总管和天璇几个,其他人根本就不敢靠近。
事实上就连天璇几个也叫苦连天,备受折磨。自从王妃出事之后王爷就整个人都变了,吓人得很,就连他们去王爷跟前禀报事情都是心惊胆战的。
几个人相互推托了一下,最后天枢被推了出来进去禀报。
天枢无奈,只好认命的走了进去。
“王爷,那天刑部大牢走水一事确实是有些蹊跷。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些线索,但是……但是还不能证明和王妃的事有关。另外,属下发现西唐使团里有人已经先一步回西唐了,就在大牢走水的第二天。”最后半句话天枢也是犹豫过最后才决定说出来的,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是有种一定要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感觉。
凤明阳坐在案桌上长时间一动不动,即使听了天枢的话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整个人仿佛老僧入定了一般。
良久才声音嘶哑的道:“先一步回西唐的人是摄政王的那个义子,宇文彧谦?”
“正是他。”
凤明阳死寂的眼底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犹如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溅起了一圈圈水纹,从瞳孔中央缓缓往两边散去。幽黑深邃的双眸被洗礼过了一般重新焕发了光彩,双眸里燃起了两束异样的光芒,让他整张脸都变得明亮了起来,不再死气沉沉。
“王爷?”天枢有些心惊胆战的轻声叫着,眼里闪着惊疑的光。
王爷这是怎么、怎么了,怎么突然间……王爷不会是终于忍不住要发疯了吧?
“着重去查宇文彧谦在离开燕京前那几天都做了什么,事无巨细本王都要知道!以最快的速度拿到本王面前来!”凤明阳隐隐有些激动。
天枢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下来,很快就退了出去,去办事了。
书房里,凤明阳越是想眼里的光芒就越盛。
宇文彧谦,他这几天因为阿南的事彻底的乱了心神居然忘记了他。宇文彧谦为什么会突然提前回燕京,走得如此匆忙?而且阿南出事的时候他并没有露过脸,以他和阿南之间的交情来看,阿南被人捉到大牢里去,他不可能什么表示都没有,甚至连人都没有出现过,这不正常。
可那几天他就是没有出现过,不管是宁王府还是大牢。刑部大牢才走水了,他第二天就离开了……这是巧合还是有意而为之?
想起宇文彧谦和阿南之间的来往恩怨纠葛,凤明阳越发的肯定阿南失踪这件事跟宇文彧谦有关了。
是,他除了一开始的慌乱无措,惶恐惧怕之外,他根本就不相信阿南会被烧死了,只能说她是暂时失踪了。说她死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即使他现在没有证据,但是他就是认定了,阿南不会出事的。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那些所谓的尸体,都烧成焦炭了,还能认出个什么鬼来,怎么可能会是阿南呢?
她那么聪明,即便当时她真的在大牢里,她也会有法子脱身的,她不会坐以待毙,让自己活活被烧死的。他对她有信心,他也知道她有这个能力!
宇文彧谦,这件事根本就和他有关!
有了方向,天枢他们果然是很快就查到了异常的地方,有人看到宇文彧谦离开的时候是坐着马车的,马车里似乎还有人。
凤明阳听到天枢调查到的结果是既高兴又愤怒。高兴的是自己的王妃果然是没事,她好好的,只是遭了暗算,被人带走了。愤怒的是宇文彧谦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都偷梁换柱带走了!大牢走水一事一定就是他做的,目的就是想趁乱把阿南带走,而且他还成功了!
他还没有从这个惊喜中回过神来,宫里又来人了。皇上勒令他为宁王妃办丧礼,虽然宁王妃是带着罪名被烧死的,但是人死如灯灭,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上了皇家玉蝶的王妃,现在死了,丧礼是必须要办的,不然的话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皇上就有这么打算了,可以说阮伽南死了正合他的意。但是偏偏凤明阳这个儿子魔怔了一样,坚持说她没死,谁提起办丧礼的事他就大发雷霆,疯魔了一样,甚至有一次在早朝上直接对一个大臣动手了,差点没把他气死。
这次依然如此,凤明阳照样将传话的人轰了出去。
知道她人没死,凤明阳的心就定了下来,这才有心思去处理其他的事。
算计了他的王妃,还想要全身而退么?
既然他们让他不好过,那他们也休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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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爷把燕京的水搅混之后他就会拍拍屁股追妻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