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彧谦走到凤明阳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不然表情怎么这么骇人,气息阴森森的,今天可是义父大喜的日子。
凤明阳面上笑了笑,眼里却没有笑意,若无其事的问道:“和庄亲王坐在一起的人是谁?”
宇文彧谦看了一眼庄亲王那边,“坐在他左边的人是赵家大房的嫡长子,再往左是赵家姻亲田家的嫡次子。他右边坐着的是武昌侯府的公子,这位不是嫡出,不过架不住他生母是武昌侯的宠妾,而且又是宇文龙启外祖家的小姐,也算是表兄弟了,两人感情不错。武昌侯也甚是宠爱这个庶出的儿子,反倒是嫡出的备受冷落,没什么存在感。很多人都猜测这武昌侯府以后大概是要给这个庶出的继承了。”说到最后宇文彧谦语气里多了几分讥笑嘲弄之意。
凤明阳挑了挑眉,有一点意外和惊讶。
这宠妾灭妻的人不管是在哪里都是有的,像褚卫家就是。可是明目张胆到了如此地方的还真是少见。常见的都是私底下不管再怎么宠妾灭妻,宠爱庶出的,明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但是嫡出的还在就想着直接把爵位传给庶出的继承,这还真是非常少见的了。这分明就是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什么脸面,什么家族声誉通通都不管了。
又或者是因为这件事其实是有人默许的,所以武昌侯府的人才如此的肆无忌惮?
他低笑了一声道:“你们西唐可真是别树一格啊!”
这样的事在燕京甚至是整个凤歧国都是不可能发生的,自古嫡庶分明,若是处于上层的贵族都如此肆意破坏礼教秩序,那底下的人上行下效,岂不是乱了套?时间一长怕是会动摇统治,带来祸乱。
对于他话里的嘲笑宇文彧谦不为所动。这些都是老鼠屎,到时候踢出去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了一个武昌侯府可以再扶持另外一个武昌侯府,西唐难道还翻不出一个有用的家族来了吗?
“你问这些做什么?他们得罪你了?”宇文彧谦问。
对凤明阳他不敢说了解得十分清楚,但起码也多少有一点的。他可不会相信他会突然无缘无故的问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凤明阳轻笑了一声,轻描淡写的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人的眼睛脑子大概可以不要了,免得想太多,太猥琐龌龊,让人见了实在是影响心情。”
宇文彧谦听了不由得看了一眼那边的人,将他们眼里来不及收起的淫秽眼神捕捉到,眉头顿时一皱,眼神一冷,多少也猜得到他们在想什么。
他冷哼了一声:“不管你要做什么,今天最后还是别闹出什么事来的好。”
至于今天过后他要怎么做,随便他,别让人捉住就好。
凤明阳笑着道:“我哪能在今天闹什么事,今天可是我岳父岳母大喜的日子,搅和了今天的事别说岳父岳母了,就是阿南也不会饶了我的。”
宇文彧谦听到他左一句岳父岳母右一句岳父岳母,突然觉得非常刺耳。
显摆什么劲儿,他们还是他的义父义母呢!岳父岳母有什么了不起的!
宇文彧谦觉得凤明阳是在故意显摆,于是黑着脸不高兴的将他撇下自个儿去了招待别的宾客了。
凤明阳一脸莫名。
宇文龙启在另一边注意到了凤明阳和宇文彧谦的动静,最后当然也看到宇文彧谦黑着脸离开了。他眸色不由得闪了闪,想起阮伽南之所以会来京都完全就是因为宇文彧谦。若不是他将人从大牢里偷龙转凤的换出来,带来京都,或许很多事都不会发生。或许阮伽南和凤明阳早就被凤朝阳收拾掉了,他自然也就不用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差点连命都丢了。
又想起阮伽南刚到京都的时候是宇文彧谦带着她四处走动,熟悉京都坏境,体贴至极……何曾见过宇文彧谦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宇文彧谦大概是对阮伽南有意吧?
想到这宇文龙启心里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念头。
若是能将阮伽南推到宇文彧谦身边,以阮伽南的性子定是不会轻易屈服,甚至会恨上宇文彧谦。而凤明阳就更加不用说了,定会和宇文彧谦反目成仇,不会轻易罢休的。到时候肯定会连摄政王府都怨恨上,若是能因此而让他们彼此怨恨,想想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就是不管是阮伽南还是宇文彧谦,又是凤明阳都不是好糊弄的人,若是真的想用这个法子,只怕是要详细计划安排好,在这之前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他还在琢磨着这件事的时候突然就被一阵异样的吵闹声给打断了思绪。
“出什么事了?”宇文龙启收敛起心神问。
坐在他身边的赵家公子,赵富春四周看了看道:“听声音好像是从后院那边传来的,莫不是有什么女眷闹出了事来?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宇文龙启笑了笑,“大家都还坐着,你急什么?”
赵富春点了点头,“倒也是。”
只是这吵闹声似乎也来越大,越越来越近,最后前院的客人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了起来,叫来了府上的下人询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凤明阳和宇文彧谦两人相视了一眼,朝着宇文雍那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