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挺好,这个时候你确实不太适合回阮府去。更何况你在阮府是什么处境,燕京人都清楚得很,即便你不回去,甚至什么表示都没有,别人也不会说你的。如果有人说你只管当耳边风好了,不必放在心上,对阮府,你没有任何的责任。”他生怕她会多想,认真的叮嘱着。
宇文伽南笑了笑,“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外面的那些人是影响不了我的,我自己在做什么我清楚得很,我也很清楚我应该怎么做。对阮府我自问是问心无愧。”
“如此我便放心了。去西羌国的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再过些日子我们便动身。岳父岳母那边想来已经动身前往西羌国了,从京都去西羌国国都花费的时间会比燕京要多些,再过些日子我们再动身,这样一来到那边的时间就差不多了。”凤明阳说道。
宇文伽南眼睛一亮,“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去西羌国了?”
见她这么高兴的样子,凤明阳也不由得笑了,“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不成。所以这两日你有什么想要带的便让丹砂丹青两人准备一下吧。还有,咱们要带上天佑,你身边这两个贴身丫鬟怕是也要一起带上,免得路上没人照顾你和天佑。”
“好,我这就去让丹青准备!”她立刻就跳了起来。
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才发现要带的东西还真是多。特别是还要带一个小孩子,收拾出来才发现光是孩子的东西就够一马车的了!吓得宇文伽南差点就要脱口说不带他去了,把他丢下给皇后娘娘带这样的话来。
不过想是这么想,一看到躺在小被子里的娃娃心都要软了,哪里会舍得将他留下?
阮府阮夫人的事像是落入湖里的一滴水,根本掀不起任何的浪花,阮府的人也十分的低调,贺氏的葬礼也没有大肆操办,不过该有的还是有的。贺氏下葬没多久便是凤明阳决定离开的日子了。
凤明阳此次去西羌国既是为了私人事,也是为了国事。皇上虽然是不太同意他这个时候去西羌国,可他已经决定了,朝廷百官又纷纷同意,觉得他这主意很好,他这个皇上也不便态度坚决的阻拦了。皇上让他带上了信印前往,若是真的能和西羌国建立来往关系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带上信印到时候也好方便行事。
原本百官还打算为了他这个太子践行什么的,不过被他拒绝了。别搞得他要出使西羌国似的,即便是出使西羌国也没有要百官践行的。
所以这天凤明阳只是带着自己的人,坐了马车便低调的离开了燕京。
马车里,凤南天佑躺在凤明阳的怀抱里睁着圆滚滚黑亮的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着,嫣红的小嘴时不时的咿呀两声,很是兴奋的扑腾着。人虽小,力气却不小,一个不留意就能让他给扑腾翻了,所以宇文伽南总是偷懒,不想抱他,将他丢给凤明阳。
每每这个时候凤明阳都想要怀疑这个到底是不是她儿子。他听梅玉书说过,他那儿子生出来之后梅夫人可是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抱着,看着,是一点都离不开自己视线的。可到了他这里,阿南好像并没有一点这样的意思。当然了,也不是说她做母亲做得不好,不尽责,就是……就是好像和外面那些常见的母亲不太一样。
哎,也不知道这样对他们儿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真担心孩子再大点会误以为她这个母亲不喜欢他。凤明阳有些杞人忧天的想着。
“哎,你对西羌国了解有多少啊,你给我说说呗。”凤明阳要照顾自己的儿子,还要应付宇文伽南的问题,颇有种忙不过来的感觉。
“你到了不就知道了。”凤明阳专心看着自己的儿子,生怕他又一个用力,他没注意就磕碰到哪里了。
“这才刚离开燕京,何时才能到西羌国啊,我岂不是要等很久。我心里好奇啊,这女人当政估计是唯一的一个了吧?西羌国的男人就没有不满吗?若是换在是在凤歧国,怕是要翻天了吧,你们能让一个女人做皇帝?”华国几千年文明也就出了一个女皇帝而已。
凤明阳看了她一眼,“西羌国是特殊情况,不能和凤歧国混为一谈。而且西羌国立国之初就便是女子当政,女子为皇,西羌国的百姓都已经习惯了,若是换了男子当政怕是才会大乱。况且这西羌国的男子……”他顿了顿。
“男子怎么了?”宇文伽南好奇的追问。
“西羌国的男子相比其他国家的男子……”凤明阳又一顿,似乎在思索着要用什么词来形容西羌国的男子,“西羌国的男子有些……有些弱,所以可能不太适合当政。”他好不容易才勉强的找到了一个字来形容。
弱?宇文伽南更加好奇了。一个男子被人说弱不足为奇,可一个国家的男子都让人这么说就有些……她试图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结果却是让自己起了浑身鸡皮疙瘩。
哎,等等!
“不对啊,我记得墨镜城那厮也是西羌国人啊,他一点都不弱啊!”宇文伽南想起了墨镜城这个似乎成了失踪人口的人。
“他大概是个例外。不过他之前因为西羌国传来了信,便急匆匆的回去了,这趟我们去西羌国说不定能和他碰上。”他说道。
“这样也好,到时候让他当个导游,这样我们也不怕被人骗了。不过这墨镜城是西羌国的人,当年为什么会离开西羌国到了凤歧国,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去呢?现在又这么突然的跑了回去,一直没有再回燕京,不会是出事了吧?”她忽然有些担心。
凤明阳看了她一眼,然后突然将手上的孩子放到了她怀里。宇文伽南差点没接住。
她茫然的看着他,好好的怎么突然把孩子给她了?
凤明阳面无表情的道:“你有这闲工夫去担心墨镜城,还不如把心思花在天佑身上,他可是你儿子。”
宇文伽南十分无辜,“瞧你说的,好像我不关心天佑一样,这不是有你这个爹在嘛,所以我偷偷懒啊。再说墨镜城,你吃什么醋啊,他是你朋友,所以我才担心嘛。”
凤明阳又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宇文伽南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这人是越发的幼稚了,这种醋也能吃。
“小包子呀,咱们不管你爹爹了,娘跟你玩儿好不好呀,爹爹这个小气包哟。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和你这个小包子一样了,都有个包字嘛,果然是父子啊!”她低着头装出一副窃窃私语的模样,实际上说话的声音却整个马车都能听见,分明就是说给某人听的。
凤明阳听了她的话是哭笑不得,想要骂她又舍不得,只得是从旁边拿起了一本书斜靠在软榻上翻看了起来。耳边是他们两母子的笑闹声,让他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浅笑,心也越发的宁静惬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