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就是恙儿呀...”柳如意很是热情地涌上来,伸出手想要触碰问无恙,却不料被她躲了过去,那手尴尬地浮在半空中。
柳如意也知无了面子,但是想到此行目的,立即收回手又挤出笑脸,“没想到十几年不见,恙儿竟出落地如此水灵好看,像极了你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
“夫人过奖了。”见问无恙依旧冷着脸,柳如意脸上的笑也收回几分,心里很是不满。
自己驰骋人情世故多年,还没有在谁那里难堪过,没想到眼前一个黄毛丫头,居然对自己这幅态度。
“原来...原来姑娘就是问天城的大小姐问无恙呀...”东方羡一脸惊奇地走近,完全无了刚才凝重的神情。
见大家如此不惑的眼神,东方羡解释道,“之前我在外遇到歹人偷袭,正当生命垂危之际,问姑娘曾出手相救。一直没机会当面谢问姑娘,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遇上了。”
看儿子如此表情,柳如意便知了他想法,干脆顺水推舟道,“恙儿救过羡儿,两人又互有婚约,真乃是天大的缘分,天赐的良姻呐。问城主,要不我们今日就定下良辰吉日吧。”
听完她的话,在座的人开始捧吹着天造地设,郎才女貌一对璧人之词。原本心中不满婚事的东方羡,也慢慢对这桩姻缘憧憬起来。
“我的婚事无人可做主。”问无恙的声音像一盆冷水灌下,屋内气氛立刻变得尴尬又紧张。
“哈哈,恙儿与羡儿虽是有婚约,可是这俩孩子并没有接触过,彼此不了解,如果让他们贸然成了亲着实不太好,要不这个良辰吉日以后再说?”自家女儿的性情如此凉薄,问云帆也无辄,赶紧站出来打圆场,不至于让东方世家的人下不了台面。
“看来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问无恙看了一眼问云帆,然后又开口道,“我的意思是退婚。”
此话一出,屋内人按耐不住地交头接耳,嘈杂声一片片。本就对问无恙稍稍不满的柳如意,现在是更不满,心里气的咬牙切齿,连同语气也变得尖酸刻薄。
“问城主,你可真是有一个好女儿呀,目无长辈不说,就连女子该有的三从四德都无了?想不到堂堂问天城的大小姐是这等素养?”
“东方夫人慎言,我女儿如何还轮不到其他人指手画脚。”听到有人这般挖苦自家女儿,问云帆也重了口气,自己还舍不得说她一句不是呢。
眼看着两家人要撕破脸皮,这时候江流年突然从庭院跑过来,拉起问无恙的手笑嘻嘻道,“二师姐,想不到东方世家这么阔绰,居然送来了这么多奇珍异宝当聘礼,少说也值几百万两银子吧。”
听到有人这样说,柳如意终于找到优越感,论家底,恐怕可以放眼整个大瑞国。
问无恙皱着眉看着眼前人,难道她真的希望自己嫁出去?
“嘻嘻,东方夫人你好,我叫江流年,是问无恙的五师妹。”只见柳如意噙着冷笑瞥了她一眼。
“问叔叔与二师姐刚刚相认没多久,所以心里自然不想这么快就嫁人的,语言上若有冒犯,还请东方夫人见谅。”
见江流年拱手作揖,柳如意摆了摆手,只是在她要弓腰那瞬间,被问无恙紧紧拉住制止了。
江流年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予安慰,然后接着说,“问叔叔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希望未来女婿好好待她,况且这也不是卖女儿,用不着这么多聘礼。”
“噢?你的意思是聘礼给多了?反倒是我们的不对了?”柳如意勾了勾眼角,明里暗里尽是嘲讽。
“这倒不是。要不这样吧,东方夫人今日先把聘礼拿回去,我们以一个月为期限。第一日东方公子以一两银子为聘,第二日以两两银子为聘,第三日以四两银子为聘,以此类推,每日的聘礼都翻一番,直到第三十日,东方公子与我二师姐相处有段时间,聘礼也给的足数,那时候再谈论良辰吉日也不迟呀。”说完,江流年冲问无恙眨了眨眼睛。
没承想居然以这么少的聘礼,问城主会听一个小小黄毛丫头的建议?坐在屋内的人又开始一阵,柳如意内心更是得逞。
见无人说话,江流年悄悄拉上问无恙的手,用手指挠她的手掌心,眼神递她暗示。
“那...就依五师妹所言...”问无恙说的毫无底气,眼神幽幽地看了看江流年。
听完她的话,柳如意终于松了一口气,无论她如何的傲慢,但终究还是个小丫头。
“东方公子和东方夫人意下如何呢?”江流年笑问道。
看到他们也满意地点头,江流年暗笑他们上钩了,“那好,既然大家都无异议,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希望一个月后东方世家可以带着以上聘礼来提亲噢。”
待东方家的人走后,问云帆叹了一口气埋怨道,“江丫头,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江流年反问,“问叔叔,那个东方夫人如此嚣张跋扈,东方羡又是个妈宝男,你怎么为阿恙找了这么一户人家?”
“这是当年我与东方兄定下的...”没想到柳如意变成现在这样,若让恙儿嫁过去,指不定会受到什么委屈。
“噢,问叔叔放心吧,别说是一个东方家,就算十个东方家,他们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问云帆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于是请来府上算盘先生。先生算了足足两个时辰,也没有将最后的数目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