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跟齐思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你就不能像齐思似的该缺心眼儿的时候缺心眼儿一点儿么,让你去就去,非得刨根问底干什么?”
齐邈沉默看着她。
周乐平最受不了他这一点,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你,直盯的你毛骨悚然受不了了把真相告诉他才作罢。
“好吧,我两次都碰上他调戏良家,今天正好碰上他调戏周铮媳妇儿,教训他,他不服,反而更嚣张了,我就卸了他一条胳膊一条腿,然后就好奇他背后到底是谁。”
“明天给将军答案。”
他转身,一阵风似的离开。
只要唐兆寅不是背靠着皇帝,不管是靠着谁她都不带怕的,不过他也不可能靠的上皇帝,如果不是什么大人物,收拾收拾扔大牢里去,关个十年八载的,不信他不长记性,可要是那人来头大的话,回来朋友没交上几个,就先攒了一堆敌人了。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树敌太多,总有一天会翻船。
林靖派去的人回来把事情跟林靖一说,林靖勃然大怒,拍桌子直骂饭桶。
明天本来还打算拿这个说项呢,现在看来是不成了,不管周乐平有没有发现,人她是遇着了,他明儿要是在朝堂上提搜家的事,不就坐实了人是他派去的。
所以只能作罢。
他正在气头上,下人本来不想提,可人都残废了,就不得不提,于是战战兢兢上前道,“大人,唐公子被人送回来了,不过......胳膊腿都断了,据说是......是被周乐平掰断的。”
林靖一口血闷在腔子里差点儿吐出来,“又是周乐平,好端端的怎么会遇上她?”
下人把来龙去脉跟他一说,林靖捂着胸口直往后倒,“这个蠢货!我警告他那些话他竟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你去告诉他,大考之前,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惹是生非,生死随他,别指望我能救他!”
下人领命,躬身退两步就要离开,林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可提了我的名字?”
“大人放心,唐公子有分寸,并没有提起您的名字。”
“下去吧。”
周乐平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噩梦缠身,醒来的时候她身上的亵衣都湿透了。
她梦见那张字条被林靖发现交给赵时谦,然后赵时谦质问她为什么跟鲜虞人狼狈为奸,还问她是不是觊觎皇位,她有口难言,拼命想要解释,可嘴巴不知道被什么黏住了,就是张不开嘴,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送上断头台,铡刀落下来的时候她猛的睁开眼,摸摸自己的脖子,庆幸只是个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到底还是怕。
人常说伴君如伴虎,为人臣子的,帝王的信任是最重要的,一旦失去了信任,也就离死不远了。
曲昙端水进来给她洗漱,看她满头大汗,大惊小怪,“将军,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汗?”
“没事。”
“那怎么出这么多汗?”
“热的。”
“可现在一点也不热啊。”
“你管我,把水放下就出去吧。”
曲昙讪讪摸了下鼻子,一只脚都迈出去了,又拐回来,“刚刚瑞王府来人了,说是铺子都建的差不多了,让您抽时间过去看看呢。”
她洗把脸,惊道,“这么快?赵鄧做事儿果然靠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