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谦忽然笑了下,“朕久居宫中,倒是不知道,你跟老七,还有那个祝观良的关系居然这么好,私下里时常一起喝酒也就罢了,居然还闹出了这么一档子荒唐事。”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她心里一斟酌,立马跪下了,“臣酒后失言失德,万望皇上恕罪!”
赵时谦看她跪下了,更来气了,“朕要留你吃顿饭可比登天还难,应起别人的邀来倒是爽快,你也知道自己酒后失言,周子禧啊周子禧,你是个女人,你不是男人!”
皇帝真生气了,龙脸气的彤红,负手而立,拂袖时袖子刮过她脸上的面具,带起一阵风,风中有好闻的龙涎香。
周乐平其实有点不明白赵时谦到底生的哪门子的气,她是女人,可也算不得正常女人,她这几年身边都是男人,喝酒也是跟男人一起,她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军中没有那么多忌讳回来后她也行的端坐的正。
更何况,她顶着这么一张脸,这么一张人见人厌的脸,男女有别那一套用在她身上就更多余了。
“怎么不说话了?朕冤枉你了?”
“没有,皇上所言臣都记在心里,回去后钉定当严于律己,臣跟您保证,今后再不会出现此类事件了!”
赵时谦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对她忽然有种难以掌控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她回京之后还是第一次,这种愈行愈远的疏离感也是第一次。
他不喜欢听她一口一句“皇上”的喊自己,终是狠不下心来,叹口气,对她伸出手,“起来吧,伤才好没几天,朕可不想你再病回去。”
她嘿嘿一笑,没有去搭皇帝伸来的手,“臣身体好着呢,没有那么弱,有劳皇上费心了。”
赵时谦并没有缩回手,定定看着她。
周乐平被看的头皮发麻,无奈,只好把手伸过去。
赵时谦把她拉起来,“今天总能陪朕一起吃个饭了吧?咱们都多久没有单独一起吃过饭了?”
瞅刚才那架势,她是没有拒绝的余地了,于是硬着头皮点点头,“臣遵旨。”
远处,周乐安静静看着廊下赵时谦把手递给周乐平,然后周乐平搭着赵时谦的手起来。
身边的宫女奇怪,“将军怎么在宫里,主子,您不过去吗?”
周乐安攥紧手中的帕子,脸上笑意浅浅,“不了,家姐大概同皇上有公事要说,我就不去打扰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以前周乐平是有很多机会跟祝观良一起吃饭的,他那时候虽为太子,但却有足够的自由出入宫内宫外。
或是在将军府,或是在外面茶楼酒楼,总不缺去处的。
周乐平不爱吃鱼,因为小时候被鱼刺卡过嗓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从此对鱼都是敬而远之。
桌上有鱼,且正好放在周乐平面前。
赵时谦把鱼从她面前换过来,劳烦皇帝亲自动手,旁边伺候的太监都战战兢兢擦把汗。
周乐平也做出惶恐的样子道,“臣现在可以吃鱼的。”
“朕记得你以前可最爱吃这道炒三丝了。”赵时谦把炒三丝换到她面
前。
周乐平夹了一块一,然后用烙饼卷起来,咬了一口,不禁感叹,“果然还是宫里御厨做的更好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