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见他气势汹汹的到秋容那儿去,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这么快就收拾好心情又来了周乐安这儿。
他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阴霾,不过从他微拧的眉还是能看得出来,他心情还不是很好,应当是在极力克制。
他不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每次收敛脾气都会下意识有用手指触碰鼻尖的动作。
从进门到她跟周乐安一齐对他行礼,他这个动作做了两回。
看来他跟皇后之间的问题不小。
“既然来了,怎么不多留一会儿?”
“臣听说周贵人最近身体不好,特意来看看,已经待了好一会儿了,府中还有事,就不多叨扰皇上跟贵人了。”
赵时谦没接她的话,转头问周乐安,“身体不舒服?朕怎么不知道?为何不让人来告诉朕?”
周乐安笑的温婉,“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不过是小小风寒,吃几服药就好了,怎敢劳烦皇上。”
“身体重要,以后再有不舒服的时候切不可一个人撑着,一定要来告诉朕一声,否则朕会心疼的。”他将周乐安半揽入怀,又看向垂眸站着的周乐平,“朕中午在这儿用膳,既然将军也在,那就留下一起用膳吧。”
周乐平哑了片刻,才要开口拒绝,周乐安又道,“是啊,家姐今天留下用膳吧,我也许久没有跟家姐在一起吃饭了。”
周乐平只好留下来,只是当下情景有些尴尬,她愣愣的坐在那儿看赵时谦跟周乐安说话,有些插不上嘴。
她跟周乐安口味还有不同,她爱吃辣,但食不得鱼腥,可周乐安就最爱吃鱼。
她爱吃肉,喜欢的素菜掰着手一只就能数的过来,但周乐安喜食素,对肉没什么兴趣。
饭桌上她也很沉默,默默扒着碗里的饭,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了,思绪也慢慢飘远了,食之无味,她魂游天外,眼睛盯着碗沿,却又忽然一怔。
她碗里伸过来一双筷子,顺着筷子看向主人,立马魂归附体,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一时间没了反应。
筷子的主人是皇帝,皇帝从她碗里夹走一块儿鱼肉,“你不是最讨厌鱼吗?”
周乐安握紧筷子,强撑着一脸笑,顿了顿,夹了块儿牛肉放进她碗里,“对啊家姐,我不是记得你最讨厌鱼了吗?吃这个,这个好吃。”
周乐平头皮发麻,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连个反应也忘了。
赵时谦把从她碗里夹出来的鱼肉放进盛骨头的盘子里,轻描淡写的饮口茶,转头看向周乐安,好像刚刚夹出鱼肉的事不是他做的一样。
这真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别扭的饭了,勉强应付掉,吃完饭她立马告辞,走的头也不回。
赵时谦太奇怪了,刚刚那一举动可以解释为情难自禁,但当着周乐安的面儿这样做总归不好,他们三个怎么也不该凑到一处吃饭的,早知道刚刚送了东西就该赶紧离开,碰不上赵时谦也就没这么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