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谦忽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是件常服,朕的衣柜里有成千上百件,不差这一件,脏就脏了,脏了扔了便是。”
何时弼把衣服折好,跟着宫女一道退出去,宫女端着漆红的托盘问何时弼,“公公,真的要扔吗?”
“傻。”何时弼道,“放回去。”
宫女一脸懵懂,“可皇上刚刚不是说......”
“让你放回去就放回去,听我的,皇上迟早得回头找这件衣服。”
宫女虽然闹不懂是怎么回事,但听何时弼的话总是没错的。
赵时谦叫人搬了张凳子给她坐,眼含关切的看着她,“伤可好些了?没事了吧?”
“多谢皇上关心,已经好了大半,不碍事了。”
“那就好。”赵时谦搓着膝盖,一时无话。
周乐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空荡荡的大殿上,寂寂无声,有些尴尬。
“上次太医给你的药膏可有按时抹?”
“臣每天都用,倒是有些作用。”
“那就好,一定要坚持用,你一个女人,弄得满身伤疤总是不好。”
她一怔,点点头,“臣遵旨。”
“你不用拘谨,朕就是想跟你像从前那样聊聊天。”赵时谦站起来,慢慢朝她走过来,“回去之后祝观良又给你看过伤没有?”
“没有。”
本来鞭伤也没什么大碍,在宫里的时候太医已经看过了,回去之后祝观良是要给她再瞧瞧来着,不过她没让,总觉得别扭。
“老七前几天进宫来,闲聊的时候说起你帮祝观良物色女人的事,怎么会忽然想起来帮他找女人?”
这个赵鄧,还真是什么都往外说。
她尴尬的笑两声,“祝观良之于臣有几次救命之恩,臣想报答他来着,但金银珠宝臣一时拿不出手,饭也请他吃过几次,实在想不到该怎么报答他了,才想到这么个主意。”
“那结果呢?”
“他大概现在还没有成家立业的打算吧,就拒绝了。”
赵时谦去将军府那次见到祝观良,总觉得他看自己的时候眼神怪怪的,分明是恭敬的,但他总觉着他别着一股劲儿,对他不过是表面屈从。
可是对周乐平就不一样,对周乐平的时候他身上就没有那种凌厉不善的气势。
他早先派人调查过祝观良,跟祝观良自己说的身世没有分毫差距,可这样一个出身如此普通的人,身上又怎么会有这种气势呢?
“你觉得祝观良这个人怎么样?”
赵时谦忽然这么问,问的周乐平心里一阵不安,“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祝观良......”
“你不要多想,朕就是想问问你对他的印象,毕竟是将来要随军出征的人,尤其留在你身边的人,更要谨慎。”
周乐平道,“他医术精湛,人也聪明,也有不足之处,但相较于他精湛的医术而言,那些不足就不值一提了,有这样的人随军出征,是我军将士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