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两人走到中间,祝观良忽然停下来,四处张望,寻着声音确定了方向之后伸手一指道,“在那边。”
周乐平也听到了,隐隐绰绰,断断续续,像哭声,夹在风中送至耳边,难辨男女。
两人寻着声音找过去,在一侧矮山的山石间发现一个女人。
一个十几岁的姑娘,灰头土脸,衣服破了,头发也散了,抱着地上一具尸体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见到有人来,还没看清是谁就跪在地上磕头大喊,“我求求您,求求您就饶了我吧,我求求您,求求您......”
姑娘怀里抱着的是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少年的尸体,少年胸口被人捅了一刀,地上的血迹还未干,应该是刚死没多久。
周乐平放软了声音,慢慢挪过去,“你别怕,我不会杀你的,我是赵国人,你怀里的这个是.........”
姑娘听到“赵国人”三个字才抬起头,见她穿着赵国的铠甲,没忍住又“哇”的一声嚎出声,“你是个将军吗?你救救我哥哥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这是你哥哥?”周乐平上去探了探她怀中少年的鼻息,惋惜道,“他是怎么死的?”
姑娘听见“死”这个字没忍住,又是两颗豆大的眼泪掉下来,“死......死了?哥哥不要!你醒醒,你起来看看我啊!我只有这一个哥哥了!”
周乐平把姑娘拉起来,伸手在她脸上擦了下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你哥哥又是怎么死的?”
姑娘抽抽搭搭,但对周乐平的盘问显然无感,目光落到祝观良身上,一步一步小小挪动,有意靠近,“我......我跟我哥哥也是赵国人,跟着父母去北边做生意,因为急着送货回去,所以......所以便抄了这条近道,谁知道竟遇上了鲜虞的骑兵,他们......”
姑娘抹着眼泪哭的更凶了,“他们杀了我爹娘,哥哥好不容易带我逃出来,把我藏在这山石的夹缝里,我躲了过去,可是哥哥他......”
这边原本是一条商道,之前仗打的没那么厉害的时候,人来人往也算繁华,不过近两年已经没有商队从哪里走了。
“你说碰上了鲜虞骑兵,可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姑娘想了想道,“这倒是没听说,不过我偷听到他们说要在拐子坡设伏,我一个女人家,也不懂这些,不知道有没有听错,不过是听见说拐子坳这个名字。”
拐子坳的确是个设伏的好地方,前几次跟鲜虞线兵遇上的时候好像就是在拐子坳一带。
“是,你没听错。”周乐平道,“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军营,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到驿站,你从驿站跟其他商队一起再回去,至于你哥哥,你自己决定,看是葬在这边还是......”
姑娘忍不住又梨花带雨起来,“我不想让哥哥死在这儿,将军,能不能让我把哥哥带回驿站,我想把他葬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