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平暗暗感叹,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掘了他家祖坟,所以他这辈子是来报仇的。
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泡一夜,真泡一夜人都泡肿了,只能出去救他。
她保证眼睛目不斜视,可余光还是瞟到了他,“在哪儿呢?”
“那儿。”他伸手一指。
周乐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黑色的蜘蛛落在浴桶上,有她大拇指那么大,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祝观良,所以一人一蛛就这么互相僵持着。
“还挺大。”她伸手过去,想把蜘蛛抓起来。
但大约是察觉到了微笑,蜘蛛飞快往祝观良身子靠着的那边挪动了一下。
祝观良面不改色心狂跳,一动不动盯着蜘蛛在距离他不足一臂的地方停下。
周乐平暗暗咒骂一声,再次伸手去捉,黑蜘蛛再次感应到危险,又一阵把腿狂奔,到了距离祝观良已经不足一掌的距离。
周乐平尴尬的要死,抓抓头发道,“你......你冷静啊,我这就抓住它。”
祝观良很冷静,声音也很平静,整个人静的像是隆冬腊月里挂在院子里的一块老腊肉,风吹不动,摧枯拉朽,任凭周围如何变化,他自稳重如同静止。
“此蜘蛛命叫黑寡妇,会吞食伴侣,有毒,且毒性十分强烈,将军仔细别被它咬了手。”
“有毒?”
那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周乐平扯了一块儿床帐,在手上裹了两圈,深吸口气,再次安慰他要冷静。
祝观良搭在浴桶边的手轻轻抬起来,在她额头擦了下,“我很冷静,需要冷静的人是你才对。”
“我也很冷静啊。”她手忍不住哆嗦起来,“我是怕它乱跑,万一咬了你,万一你中毒了,再给你找大夫,到时候怕会暴露身份,那......那可太划不来了。”
“我没事,将军不用顾及我放心去抓吧。”
周乐平深吸口气,慢慢把手伸向黑寡妇,这蜘蛛似乎天生有着比人更强的感知能力,再一次预感到危险,这次居然直接跳进了水里。
周乐平深谙用兵之道,这一套用来对付蜘蛛也一样有用,那就是要一鼓作气,最好不能给它喘息的机会,于是她又立马把手伸向浴桶里。
此刻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蜘蛛身上,一只手直冲着蜘蛛抓下去,另一只手拦住它去路,半身力气都放在手上,眼疾手快抓住了,飞快扔出去。
蜘蛛是扔出去了,但她放出去的力气收不回来,半个身子往前倾斜,浴桶只到她大腿,于是就这么跌了下去。
不过好在她反应够快,摔下去之前用手撑了下。
撑的这一下效果显著,她没有摔进去,稳稳的挂在了浴桶边。
不过......
隐隐约约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她好像按到了个什么东西。
感觉不必细说,单看她撑住的这个位置就知道按着的那玩意儿是什么了。
周乐平脸上“唰”的像被人泼了一盆红墨,从脸到脖子根都是红的。
祝观良脸色僵硬苍白,声音颤抖中带着几分难挨,“将......将军,能不能起来说话?”
周乐平闻言飞快站起来,想找个地方躲一下,但屋子里转两圈最后又回到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