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茶摊坐了一个下午,眼巴巴的盯着王城守卫换了一班又一班,茶水添了一壶又一壶,喝到最后周乐平实在撑的一滴都灌不进去了,站起来走一走,肚子里茶水就跟着晃来晃去。
“不行了,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方便一下。”她挺着肚子,有那么点儿孕妇的意思,撑着腰,缓步离开。
周乐平刚走,对面就坐下来一个人,从头到尾一身黑,头上带着斗笠,两边黑纱放下来,将脸遮的严严实实,只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
“你这幅打扮,是觉得自己在这人群中不够扎眼?”
“我这不是怕被认出来嘛。”
男人伸手去拿他的茶杯,祝观良在他手上狠狠拍了下,“不是让你回去了吗?怎么又来这儿了?”
“自然是不放心你,婴宁那丫头回去之后又哭又闹的,成天缠着我问你是不是喜欢周乐平,我能怎么说?那丫头我惹不起只能躲,正好圣人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你,我就过来了。”
祝观良睨着他,眼中寒气逼人,“婴宁为什么整天缠着你你自己心里没数?看来改天真得找个机会把你的嘴给缝上,走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回去之后管住自己的嘴,婴宁跟姜铎跑出来,一半是你的责任,你倒是胆大,还敢过来找我,是觉得在这儿我不好动手拿你没辙是不是?”
黑衣人掀开斗笠两边的纱露出一张脸来,“我那也是被婴宁逼急了,我不说她就要去圣人面前告状,说我故意欺瞒。”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姜轼笑道,“你就算易了容,但走路姿势,身上的气质是变不了的,就算化成灰也是最高贵典雅的那坨灰,随风扬了我也能认出你来。”
拍马屁也是一种本事,要拍的让人即便知道你是在拍他马屁但还是会觉得十分受用才行。
不过很明显他拍的这个马屁是不成功的,因为祝观良的脸沉的像在嘴角挂了两个秤砣,再不走,他下一刻大概就要一掌劈开他天灵盖了。
“周乐平该回来了,你们聊,我先走了。”
他闪的飞快,快到周乐平恍惚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前一刻还看见祝观良对面做了个一身黑衣带着黑色斗笠的人,不过眨眼功夫,就什么都不见了,祝观良对面空空荡荡哪有什么人?
难道真的是眼花?
她回到茶摊坐下,四下看了看,问他,“刚刚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祝观良道,“有。”又不甚在意道,“穿的像只黑耗子,从头黑到脚,自称是这城里最灵验的算命先生,问我要不要算一卦,不过我不会说鲜虞话,没搭理他,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半天或许觉得无趣就走了。”
“我就说,眨眼就不见了,还以为出现了幻觉。”又叹,“不过你这听得懂却不会说是什么毛病,应该也能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