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必要跟她费这番唇舌。
不知不觉已到傍晚,夕阳西下,暮色苍茫,街两边的商铺都在门口点起了灯笼,卖茶的老头要收摊了,凑着张笑脸过来问,“二位,我们要打烊了,您看......要不明天再过来?”
“没事,您收摊吧,我们也该走了。”
周乐平付了银子跟祝观良一起离开,只是可惜,这一天都一无所获。
鲜虞虽然地处北方,一年四季都见不到什么绿色,光秃秃灰蒙蒙,终日黄沙漫天,但漠北有漠北的美,开始的时候周乐平也能理解鲜虞为什么非要跟他们抢地盘,谁不想住到山清水秀的地方去享受四季分明带来的幸福?
但后来发现漠北也有好看的时候,人要学会知足,总惦记别人的东西还动手去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月亮慢慢升起来了,圆圆的大大的亮亮的一轮,高高挂在天上,显得天空离人很近,触手可及似的。
王城门口的守卫又换班了,不过这次出来的不止守卫,还有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军。
将军的脖子上围了个毛领子,本来就又高又壮,被这毛领子一衬,就像个穿着人的衣服站起来走路的熊。
一想到熊,周乐平身上就隐隐作痛,被熊掌拍的那种疼,她至今记忆犹新。
让她想想,鲜虞人大都高壮,但壮的像熊瞎子站起来似的却不多,还像他这样围着毛领子,戴着虎皮袖套,骚包成这样的却只有一个。
姬钺!
这位也是老熟人,当初跟姬禛齐名的骠骑将军,不过本人有点毛病,后来因为胡闹被贬了,姬禛死后,鲜虞能拿的出手的将军少之又少,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被提拔成了亲卫将军吧。
“唉!”她望着城门叹口气。
祝观良道,“为何叹气,这位将军你不认识?”
“认识。”
“那该有所了解,应该更容易对付才是,叹气又是为何?”
“因为了解所以叹气。”
祝观良又道,“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他没有弱点让你不知从何下手?”
“这倒不是,他有弱点,这个弱点还很致命,但是......”
姬钺的这个弱点让人有点难以启齿,别看他生的虎背熊腰,一脸不解风情的样儿,可其实是个好男色的,但是鲜虞的男人又鲜有生的明眸皓齿的,大都是黢黑黢黑要么一身横肉要么板正僵硬的,很难满足他的喜好。
之前她军中将士有被生擒回去做俘虏的,逃出来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她诉苦,说那姬钺是个变态,不过人虽然恶心了点儿,倒是也没对他做什么十分过分的事,就是说话温柔的让他直起鸡皮疙瘩。
用那小士兵的话说就是:分明长了张粗狂凶恶的脸,但却柔声问你伤口疼不疼,还亲自给你上药,站起来五官扭在一起狰狞的要命,这简直比凌迟还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