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东面的是骠骑将军白镭,出发前周乐平给白镭写了封信,简明扼要的说了当下形势。
临出发前要跟鲜虞的先锋将军通通气,这位将军是个熟人,之前女扮男装被吃了一嘴豆腐的姬钺。
也不知道这厮究竟哪儿来的脸趾高气昂,面上跟她相互拱手互道有礼,说话的时候也一直应承“好好好”“是是是”但就是目中无人,一副谁也瞧不起的样子。
以周乐平对他的了解来说,这个人最不会的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幅做派那就肯定是有问题,心口不一,不是背后还有什么指示,就是存了什么算计她的心思,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没忍住。
“既然是先锋营,那过几天开拔的时候你们先行,中间会有两里的间隔,到时候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再通知你。”
姬钺不耐烦的道,“规矩我都懂,咱们俩也算老相识了,我知道将军做事一向谨慎,但我们都答应去送死了,将军对我们也该多几分信任吧?”
周乐平果断干脆道,“信任这个词用在你们身上太奢侈,你也说了,咱们都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了,你们是什么货色我心里门儿清,信你们我岂不是连下辈子的命也赔上?”
姬钺嘿嘿笑两声,“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盟军,将军对我们偏见这么深,打仗的时候怎么办?说不准你还只能把后背交给我呢。”
齐思阴阳怪气道,“姬将军,现在说这些都为时过早,你们先锋营的任务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到时候啊能活着就不错了,不过可别指望我们救你,我们只救自己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最红的两只就是齐思跟姬钺。
周乐平及时制止了这场幼稚的骂战,带着齐思齐邈下去安顿过两日开拔的具体事宜。
过几天是一场恶战,祝观良要去镇上多囤些药材,在药铺遇到哈欠连天,站都站不住,支着下巴在柜台打哈欠的姜轼。
“日子定下了,过两日就要打到祁国去了,祖宗,你总说不是时候,那现在总是时候了吧?该回去了吧。”
“嗯,是时候了。”
这句话听的姜轼精神抖擞,“我的老天爷啊,你可算是想回去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天两头跑,你看看我这黑眼圈,两天两夜没睡觉,我现在都快困死了。”
“你先回去吧。”
祝观良将药材一包一包包起来用绳子系在一起,不动声色,又给了姜轼当头一棒。
姜轼愣了愣,这回是彻底不困了,“不是......你刚刚不是说是时候了吗?现在不走你什么时候走?难不成要等打起来了再走?”
左右看看,拉着祝观良到角落里,“要是让周乐平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你不是羊入虎口吗?自己把人质送上门去,我现在真有点怀疑了,你这么护着她,是不是真的对她......”
“我出来这么久,总不能一无所获的回去,或多或少,总得带一个回去。”
姜轼眼睛瞪的比夜明珠还大,“你不会......你不会是想把她带回去吧?”
祝观良交代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我一开始不就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