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平就好奇,“那我要是跟你走散了呢?”
“你一个人,没有文书也没有令牌,走散了,要么就不小心碰到什么机关被万箭穿心或者乱刀砍死,要么就是被人擒了送上断头台,也就一条命的事。”
她不以为然,“织造院是朝廷衙门,里面人来人往的,设置机关,就不怕把自己人杀了?”
“祁国的机关术一直遭人觊觎,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混进去一探究竟,可这些人无一例外,没有一个能活着见到织造院大门的,自己人在上任之前都会有前辈带他们熟悉这些机关,若还是不小心碰到了,那就是他命该如此,只能自认倒霉。”
“那些机关也是你设计的?”
“是。”
周乐平捏捏耳垂,“五殿下果然心思缜密异于常人,佩服佩服!”
她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搭在窗户框上捏着耳垂,看起来吊儿郎当,跟正襟危坐的祝观良正好形成鲜明对比。
祝观良看她这样,也放松下来,身子向后一靠,“知道这么多,可有什么想法?”
她嘿然一笑,“我能有什么想法,我还不想下去见阎王呢。”
马车辘辘行驶了一段时间,周乐平掀开车帘往外看,方才耳边热闹的吆喝叫卖声没了,看周围景色好像是出城了。
她直觉不对劲,“你们织造院不在城里?”
“衙门就一定得设在城里?”
马车又驶了一段路,然后忽然在一道石桥前停下来,车轱辘压到地上的一块青砖,一个半人高的石柱从地底慢慢升起。
祝观良把自己的令牌掏出来递给车夫,石柱里面是一个跟令牌一样的凹槽,车夫把令牌放进去,石桥轰隆隆动起来,然后慢慢向两边打开,中间让出一个通向桥下的斜坡,车夫取回令牌,驾驶马车向斜坡下走。
周乐平惊的张大了嘴,“这......这也是你设计的?”
祝观良道,“自然。”
“那如果上了桥会怎么样?”
“如果贸然闯入擅自上桥,桥上的青砖会陷下去,然后下面的机关箭就会冲桥上的人放箭,不过片刻就能把人射成筛子,反应的功夫都没有。”
周乐平心中唏嘘,的确是个好几关,正常人恐怕都觉得过了桥才能到织造院吧,谁会想到这织造院居然在石桥底下!
“那要是有人误闯呢?譬如过路人或者山上的猎户,那不是就无辜惨死了?”
“误闯?”祝观良闲闲一哼,“这地方是单独圈出来给织造院的,这一带的百姓都知道,能开到这里的就没有误闯的。”
到此刻,周乐平不得不感叹,祝观良真是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凡事都想的这么周到,为人果然深沉的可怕。
到了桥下,开始的时候道路狭窄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行,但到后来就宽敞起来,马车又走了一段上坡路,然后眼前豁然开朗,是到了一片竹林前。
又往竹林深处走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终于看到织造院大门,这一路走来十分艰辛不易,周乐平的小心肝也被震撼了好几次。
姜轼站在大门口,似乎才送走什
么人,正要回去,看到祝观良的马车又迎上去,“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