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怎么行,如果真的是她赵国人,被她遇到了,当然不能坐视不管,眼睁睁看着自己人惨死,她做不出这种事来。
“我审问人一向都是亲自来,固然由别人通传的方便,但是少不得会遗漏什么细节,所以还是自己亲自审问比较好。”
祝观良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就偏不让她如愿,把人放了然后让人回去跟赵时谦通风报信说她还活着?他还没那么傻。
“你什么时候开始向着我了?不是越审不出来你心里越高兴吗?”他佯装奇怪,“你刚刚还说你们赵国人都是很有骨气的,如果审出来了,那可是叛国,那就更该死了,所以不管审不审的出什么,他都难逃一死。”
周乐平道,“谁说他就一定是赵国人了?谁知道你们祁国树敌多少?万一是别国的呢?我就是闷得慌,想去看看热闹。”
“热闹哪儿都能看,大街上的热闹最好看,想看热闹我带你去街上看,没必要非看这儿的热闹。”
“反正都碰上了,一起留下看看又何妨。”
祝观良在她肩上拍两下,微微躬身贴近她耳边,“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救人,想让赵时谦知道你还活着是吗?”
而后直起身子笑了下,“死了这条心吧。”
她太着急,表现得也太明显,很难不被他看出来,祝观良又不是傻的,逗她玩儿也有个限度,当然不会打消了还放任不管。
周乐平暗暗咬牙,看着刚刚那人被带走的方向,不甘却也无能为力。
祝观良走了两步回头来看她,“不走?”
然后又十分大方道,“要我再抱你出去也行。”
周乐平没搭理他,甩手就走,还特意迈大步子走在他前头,上马车后两人照旧面对面坐,她始终扭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看也不看她。
祁国物产丰富,祁国圣上也不是个好战的,因此国内百姓的生活质量普遍要比赵国高出许多。
回去的时候已经傍晚,但街上的叫卖声仍旧热闹,街边有卖麦芽糖的,她想起小时候贪吃麦芽糖结果最后牙疼,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每次看到那玩意儿他的牙还是会隐隐作痛。
除了卖麦芽糖的,还有卖糖人面人的,各种小吃摊也尽是蒸腾热气,趁着天边昏黄夕阳,看起来像是一幅画,若不是因为身在异国他乡,这幅场面该有多好。
晚风吹起车帘,她趴在窗框上,一张脸时隐时现,若不是拢着两条眉,画中人算她一个,当为世间珍品。
“在想什么?”
周乐平没好气道,“反正没想你。”
祝观良最会抠字眼儿,“你说这话的时候不就正在想我吗。”
周乐平转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您老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一般一般。”
接着正色又问,“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