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单甯也跟着告辞,再用马车把人送回去,回去的路上一句话他也没多说,抄着手,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乐平被闹了这一场,在马车上就睡着了,下车的时候祝观良叫醒她,她揉揉眼睛,钻出马车看一眼天色道,“还要继续画图吗?师傅。”
“今天累了明天吧。”
“我不累。”
“我累。”
周乐平真真是无语的很,甩下一张无奈的脸阔步向前,“那你去休息吧,明天再说。”
“婴宁肯听你的劝我很好奇,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周乐平背着手,回身看他,“我也好奇,你让我去劝她,就不怕她看见我一激动,踢了凳子就翘辫子?”
“她不会,本来就是小孩子闹脾气耍性子的把戏,不过看见你会生气倒是真的,你们都说什么了?”
她找了块儿石头坐下,翘起二郎腿道,“你那个小表妹非说你喜欢我,这不是醋坛子打翻了吗,我就跟她说,我刚拜了你做师傅,师徒相爱是罔顾人伦,这辈子是不可能了,有下辈子,我做男人你做女人,我倒是可以考虑把你爱一爱。”
“果真?”
“比真金还真,要不信你可以去问她,她爱你爱到可以上吊,不会对你说假话的。”
“那倒没必要。”
周乐平看他脸上神色分明是对她还有怀疑,但也懒得再去解释,既然今日师傅不教,那她就回去睡大头觉,养足精神明日再说。
赵时谦近来时常梦到周乐平,一会儿是血淋淋的,躺在地上,嘴巴一开一合让自己去救她。
一会儿又站在他身前,对面是金戈铁马万人阵,她戴着面具,回头对他说:臣定会护皇上周全!
再一眨眼她又站在自己对面,依稀恍惚是曾经他最爱的样子,用剑指着他让他交出皇位,然后祝观良从她身后走出来,阴森森的笑,说你输了,她是我的。
几个梦车轱辘似的来回做,每每醒来都大汗淋漓,胸口狂跳不止。
日前,齐思齐邈带兵出征鲜虞,一战虽胜但也损失惨重,上将军周乐安叛国的消息似乎一夜之间举国上下皆知,如今军中士气萎靡,再战祁国变得难上加难。
不过他等不了那么久了,这个梦困扰着他,周乐平究竟是不是真的叛国的真相也让他迫切想要知道,在又沉寂了半月后,白镭终于接到圣旨,赵祁两国终于开战。
首战在定州,白镭对阵齐桓,白镭对祁国机关术的了解不比周乐平多多少,两国第一次正面交锋,白镭惨败,死伤超千余人。
定州大胜的消息传回帝都,上上下下一片欢腾,连中午的菜都比平时多了两样。
可周乐平没心情吃,祁国胜,她就难受,不但饭没吃,一天连屋都没出。
单甯找祝观良喝酒,问起周乐平,不待祝观良答就先叹气,“赵国败了,她现在应该很难受才是吧,听说一天没吃饭了,该不会赵国不赢她就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