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陆续开始有人担心让姜轼去救单甯究竟靠不靠谱,周乐平也道,“白镭性格暴躁,若是条件没谈拢,只怕会把姜轼跟单甯一起杀了。”
祝观良端着一贯的冷静淡定道,“那也得分局势,现在赵国完全出于被动,这个时候要是不接受祁国的条件只有死路一条,换做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
周乐平觉着谈判到最后,自己一定会被赎回去,所以这会儿无比轻松,勾着腿晃来晃去道,“不是怎么选,换做是我,不可能只要一座定州城。”
她怕是会错意了,祝观良再道,“我说,如果你是赵时谦,让你在定州城跟周乐平之间选,你会怎么选?”
“什么意思?”周乐平坐起来,看着他的眼神些许迷茫。
赵国的条件分明是用单甯换她跟定州城,何时变成了二选一她怎么不知道?
“这世上所有的交易不讲究绝对的公平,但一抵二这么大的亏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吃,一人换一人或者一人换一城,只有这两个选择。”
现在选择权在赵时谦手里,他是打算换定州城还是打算换周乐平,最后的结果也直接判定了周乐平在他心中的地位和他相不相信周乐平。
周乐平放下腿,正襟危坐,看着他,嘴角抿出个笑来,仿佛第一天认识他,“我说你怎么这么气定神闲的,原来是早就打算好了。”
“现在你再回答,如果你是赵时谦,定州城跟周乐平,你选哪一个?”
她甩手站起来,神色略微有异,走到门口,停下脚,往门口一坐,叹出口气,“你千方百计的,不就是想跟我证明赵时谦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他不是一代明君,更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相信我,可是证明了又如何?”
周乐平撑着下巴回头看他,“我们周家侍奉了几朝天子,说不好听点儿,那些做皇帝的都是什么德行我自己心里能不清楚?即便他选了定州城也是情理之中,身为一国皇帝,眼光自然不能只拘泥于人情这种小事上。”
祝观良挑眉望她,“这么说你完全不在意了?”
“如果是我,一个不确定是否叛国的臣子跟一座就在眼前的定州城,我会选定州城。”
说话可以骗人,表情可以骗人,但眼神骗不了人,她说的磊落释怀,但倘若最后的结果赵时谦选择了定州城,她一定会心碎难过。
毕竟再怎么强硬始终也是个女人,便不是女人,是个寻常人,被人抛弃,心境也不可能始终如一。
“如果我是赵时谦......”他望着她背影,心中唏嘘,“我宁肯舍弃定州,也要我的人平安。”
“话别说的那么轻松,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只怕你会比谁都更快舍弃我。”
祝观良摇头,“你搞错了先后,首先,我绝不会让我的国家我的人沦落到如此地步,其次才会有选择这一说,就即便真有这一天,也不会如他一般,乖乖等着做选择。”
他把一切都形容的这么轻松容易,周乐平不禁道,“我还真挺好奇你做皇帝会是
什么样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