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拧眉道,“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谁要杀你?”
她顿了顿,稍有迟疑,接着再摇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不如这样吧,等你接到杀我的命令要了结我的时候再告诉我吧,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云轻看她这样倒好像巴不得去死一样,谈论生死倒像是在谈论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你真的不怕死?”
“怕死?我都已经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了,还怕什么死,不过早一天晚一天罢了。”
云轻很不明白,“既然你不怕死,为何要......”
周乐平知道他想问什么,站的久了,脚受不住,于是席地而坐,冲云轻招招手道,“为何要做叛国的卖国贼是吧?我现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当时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一睡睡了两三个月,没想到醒来的时候天地早就换了一番。”
云轻沉默下来,背对着她,“我猜你不会想知道是谁要杀你。”
“是吗?”她拍拍膝盖,撑着下巴看着他,“那你也得告诉我,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云轻转过身看了她一眼,似乎欲言又止,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跃上屋檐,眨眼就了无踪迹。
周乐平拍拍屁股上的灰站起来,顺着胜利的鬃毛幽幽叹气,“在这之前得给你找个好主人啊,那么多人都争着抢着想要你,不过还得尊重你的意愿,祝观良应该会待你很好,说实在的,我欠他的不少,父债子偿,我死了,只能你替我还他的情了。”
胜利蹭蹭她的脸,周乐平拉着她走出巷子,“昨天那鱼味道怎么样?养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吃鱼,以前是我委屈你了,今天咱们带钱了,敞开了肚皮想吃多少吃多少。”
还是昨天那个鱼摊,周乐平蹲在地上挑鱼,卖鱼老王认出了她,剔着牙嘿嘿道,“姑娘,今儿可带够银子了?”
周乐平拍拍口袋,“把你这摊子买下来都够了。”挑了几条拿出来扔给老王,“给我刮干净了,鱼刺挑出来。”
老王捧着鱼砸吧嘴,“又是给你这匹马吃的?这吃鱼的马我还是第一次见。”
“草吃多了偶尔也要换换口味不是,鱼刺给我挑干净啊,别咔着我们家宝贝儿。”
老王打个寒噤,转身去刮鱼,周乐平就坐在路边等,胜利眼巴巴望着老王手里的鱼,很有耐心得等着开荤。
“我看你这鱼摊生意也不错,怎么还没娶媳妇儿?”
老王道,“我看你长得也不差,怎么还没嫁人?”
“嘿......”周乐平笑道,“我啊,嫁不得人。”
老王纳闷,“为何嫁不得人?”
她摇头晃脑道,“将死之人,嫁人不是祸害人吗?”